2012年9月22日 星期六

《十億》完成檔

十億 胡愛晏
作品簡介:
膽敢宣稱即將以此法創造十億,到底是隱喻還是為了名氣?是遊戲人間還是畫虎類犬?
一個帶著名為【十億】小說文稿向各大出版社、創作平台毛遂自薦的部落格青年寫手,一部以自身文字夢的預告實現的輕小說,究竟是一則搭上秘密的樂透式風潮笑話或是具體實踐的吸引力法則-正在進行式之未完成版?
是放肆?是放膽?是神話?是鬼話?是莽撞?是衝撞?本書開頭和結尾一樣,所以得知結尾也沒用,略過開頭或跳到結尾只是少了中間閱讀過程的樂趣,重點不在「起」與「合」,而是「轉承」之間,思索的深度與趣味才是豐厚的收獲。

目錄:全文字數統計79頁,43323字
《簡介及目錄頁、字數統計》P0-----P0
《第一章 首尾呼應》P1----P2
《第二章 野人獻曝》P2----P5
《第三章 自我證明》P6----P9
《第四章 遊戲規則》P10-P12
《第五章 活出自已》P13-P14
《第六章 今昔互因》P15-P17
《第七章 用為目的》P18-P20
《第八章 存在價值》P21-P23
《第九章 體驗一切》P24-P27
《第十章 無窮盡數》P28-P30
《第十一章 對錯之分》P31-P32
《第十二章 有志竟成》P33-P35
《第十三章 不切實際》P36-P38
《第十四章 無心傷害》P39-P41
《第十五章 自我防衛》P42-P44
《第十六章 不證自明》P45-P46
《第十七章 編夢啟程》P47-P49
《第十八章 夢想起飛》P50-P51
《第十九章 創造對話》P52-P54
《第二十章 英雄條件》P55-P57
《第二十一章 我所沒有》P58-P59
《第二十二章 外在事件》P60-P62
《第二十三章 自已舒服》P63-P65
《第二十四章 岸邊學泳》P66-P68
《第二十五章 工具為用》P69-P71
《第二十六章 美味人生》P72-P74
《第二十七章 實現幸福》P75-P77
《第二十八章 預言成真》P78-P78
《第一章 首尾呼應》
「你好,我是胡愛晏,我想投稿…」
「請胡小姐寄到本公司的電子信箱。」

「我想直接出書,並且新書發表會時昭告天下,如何中十億。」(笑)
「……」

「並斗膽宣言我的作法,詳細方法請買書回去看。」
「妳是說妳要表演真的有十億的收入進帳,胡小姐,您的創意與作品我們審核後若可行會再有專人通知,但如果沒有成真呢?」

「沒有這回事。」
「妳是說一定?那萬一妳做不到或消費者覺得妳欺騙呢?」

「我都寫在這本小說裡了。」
「好,收到電子檔後會再做斟酌。」

「還在進行中,還沒寫完。」
「還沒完成?」

「是的,這是永遠不會完成的現在進行式小說。」
「是指開放式結局或是多重選擇或讀者投票決定那種類型嗎?」

「都是,也都不是。」
「好,那麻煩妳一併將大綱、章節劇情、書摘簡介寫上。」

「我只有開頭和結尾,過程仍然在活生生的千變萬化中。」(笑)
「不行,您必需將完成版或至少前十章及作品架構列出。」

「結果不是重點,過程才是精采之處。無需條列式要點、劇情分鏡,當下即威力之點,隨時改寫。結局已被保證,所見即所得,所得即所思,千古鐵律。你究竟想知道的是有沒有真的得到十億或是如何心想事成『十億』?」
胡愛晏微笑掛上電話,她知道該開始付諸實現了…。








《第二章 野人獻曝》
胡愛晏上網找各類徵文訊息,無意中發現有行動文學獎這個項目。
「假如我得首獎,來個手機電子小說下載排行榜冠軍該怎麼辦才好?哎呀!我要先寫好得獎感言,還要想看看第一名的十萬元要怎麼好好利用呢?哈哈哈~~~」(插腰大笑)

「如果連簡訊文學也得獎,散文類也前三名,那豈不是大紅大紫、出版約稿不斷?開創手機文學新視野,短訊創作新境界,電子小說新氣象,行動文字新世界,自由創作新媒介,萬一記者、廣播、電訊、商家、出版社、部落格、網站、學校紛紛採訪、邀約該如何是好?」(陷入深深的幻想中)

「哇哈哈哈!這樣也不錯,一方面有收入,一方面成為我想要的成為的那個人,一方面也把我的心得和經驗分享給世人,這豈非一舉數得嗎?」

胡愛晏先假裝電信業者或出版業者通知獲獎了,她準備寫下感謝稿。就好像她早就得獎,早就經歷過了,感言早寫好了!

「寫這部《十億》小說,是在騎車還是游泳放空時(更正!交通工具行駛間絕無神遊太虛!)偶然間靈光一現,我想結合當今最流行的《秘密》、《力量》、《兜售夢想的先知》、《有求必應》、《吸引力法則》等原理和自身文字創作的即知即行來夢想實現,這是一個說不要臉也好、說大話也罷,但至少是好玩、有趣、享受、快樂的創造性實驗。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這個畫面,這個目標,這個版本是我想了很多次的現在進行式。」

「好日子會來,更多的好日子會來,因為人生就是這樣。只看到好日子,就算看來不是,那也是一種好日子,讓你感恩平時的好日子。日日都是好日子,不在未來,不在過去,即使是暴風雨中,當下就是好日子。我們不是在追求好日子,而是認清現在就是好日子。如此一來,會有更多的好日子。所以,我感謝我的父母,我感謝宇宙,我感謝每一個片刻的自已,我感謝生命中每一日。」

「回想過去,每個想放棄的片刻,我曾經試過別條路或是一邊寫一邊工作或是甘脆先工作存錢再從事寫作,不論是快撐不下去的那些現實經濟的片段裡或是暫食衣食無缺而忘了曾經的夢想時或是忙碌工作卻擱筆的歲月,當我尚未得獎也不曾出書時,我的創作是自發性的是自我感覺良好那種,卻也樂在其中。我不是鄙視名氣或是對名利視為唯一,但我也非故作清高,但是在那些沒有人認同、沒有取得外界公認證明、沒有資格分享我的經驗的日子裡,什麼在支撐著我?」

「是生來就有的內在創造力?是前輩成功的外在吸引力?是別無退路的內我驅動力?是享受其中的靈性創作力?真正的問題是我相信嗎?我真的樂在其中嗎?我是為了別人還是為自已?如果答案再明確不過,如果真的是散發內在的喜悅,如果曾試過其它的路、如果曾經放棄或是妥協,可是仍然回來、仍然難忘、仍然想試,那麼我為何不堅持到底?假如這是錯的,這是自私,這是痴人說笑,那為何我沒有被逼卻自動自發?初期連外在獎賞都沒也樂在寫作?那個不管我怎麼稱呼的東西是什麼,那種不論古今中外如何稱之取名的東西確實存在,是繆思也好、是天命也罷、是興趣都好、是內在創造力也可以,就是想要去創作。」

「所以我用眼光之筆寫下所見,用心寫出自我對話,用人寫下日常生活,用家寫下人情溫暖,用行腳之筆寫下親近大地,用歌寫下喜怒哀樂,用舞寫下高低起伏,用筆寫下陰晴圓缺,用字留下當時感動,用文記下片刻感觸。我告訴自已這次成功,我發誓一定義無反顧,一生無悔。如今我做到了,那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個等待、怕受傷害、怕落空的自已。曾經投稿參賽落榜,曾經不死心自薦於出版社數十家未有下文,曾經寫信請求企業異業合作未果然而如今…我很高興我堅持過來,而我會持續寫,謝謝大家。」
然後,胡愛晏對著鏡子練習,假裝他正和出版社老板談話。

「胡愛晏呀!這個筆名很有意思,為什麼取這名字?」
「I AM WHOIAM。」

「哦!那妳的書為何叫《十億》?」
「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看了就知道,但我現在在給你一個表達清楚的機會,妳如果要出書就要好好把握,以後也會有很多人問你這問題。」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十一不好聽,九的話總缺了點什麼,那就叫十。萬的話太少,千萬的話不如億。至於京、兆等單位對一般人來說都太大了,所以就叫十億。」

「是這樣嗎?沒有什麼隱喻例如【失憶】、【始意】、【實義】、【拾易】、【食益】、【識異】之類的?」
「老板您真聰明,果然不同凡響的人才看得出此中真義!真實意義,這才是初始涵義呀!一般人如失憶般無法識異,讀書如進食,食久愈益。看透如淘金,拾之不易呀!」胡愛晏愈來愈配服自已蛇隨棍上、見風轉舵、拍馬屁、戴高帽的能力了!

「這是那種類型的小說?」
「既是致敬經典又是承舊啟新,既是突破又是大膽,融合對話體與電報體,結合幻想式與寓言式,綜合預言和寫實,散文式小說又有詩般意涵更添上戲劇風味,火星文學與電信文學。」

「那不就是不倫不類、不三不四嗎?到底是什麼?四不像?」
「它就是來打破讀者的侷限性,超出想像用的。像,不簡單;可以都不像,更不簡單。」

「我們要的是行動文學般好讀,簡訊文學般簡潔,小說文學般引人入勝。」
「那你會得到它的。」

「什麼?」
「You go it!」

「哈,妳平常說話就是這個樣子嗎?」
「我很少說話。」

「哦!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幹嘛?」
「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想我要幹嘛?」

「那妳要幹嘛?」
「做我現在做的事。」

「自言自語?」
「不!邁向我的道。」

「妳的道?那是什麼?」
「我的道路,我的終身志業,我的天命。」

「妳相信天命這回事?」
「不論我相不相信,它都在。」

「那妳認為妳的天命就是寫作?」
「如果不是,我就不會一直回來;如果不是,我就不會一直掛在心頭;如果不是,我就不會樂在其中。如果不是,我就不會那麼篤定。」

「我稍微翻了翻妳的作品,情節不難猜,對話也太冗長,主旨也重覆,妳真的覺得這可以出書嗎?」
「真正的電子書以超現實的形式存在其它架構的圖書館中,真正的數位版以超想像的形態存活在另類世界的藏書庫裡,在另一種可能性中早有此書,在被寫下來之前,它早已存在許久。」

「我是說市場反應、預期銷售、成本回收、讀者觀感等等。」
「野人獻曝。」

「什麼?」
「我的分享,只是早存在卻被遺忘,雖未遺忘卻被忽視,司空見慣或不足為奇,但以我自身的經歷指出每個人心中的小太陽。然後,實現《十億》計畫。」

「什麼《十億》計畫?」
「以十萬萬人為覺醒單位,朝向二○七五年。」

「那是什麼?」
「我在下一本書中會以科幻小說形式提到這些新時代、外星文學、身心靈的概念。」

「所以會有下一本?妳連第一本都還沒有真正出版就在談下一本?」
「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只寫一本或是只出一部小說。」

「哈!但是妳連這一本都還沒有簽約,不是嗎?」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我的遠景早就構想完成,剛且我從不按部就班而是同時有好幾部初步大架構,然後每一部裡又有好幾個章節橋段同時發聲。我不是等一碗泡麵煮完才煮另一碗,我同時開好幾個火爐.」

「妳不怕全部過焦或是顧此失彼?」
「只有手跟不上心念電閃的速度的問題,還有很多道菜還沒準備可是心中已有食譜。」

「十萬元,買斷妳這本書的版權如何?這已經太高了,我相信不會有人再出更高了。」
「買斷的意思好像是怕沒人買,不會再版所以快賣快收入。我要用抽版稅,每賣一本就抽多少比例這樣的形式。」

「呵!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不是目空無人,有志氣不是壞事但不是自恃過高,現實與少女漫畫的幻想情節是有差距的。妳回去考慮清楚再給我答覆吧!」
「不意外,畢竟你是我的劇本,只是後來遇見這些狀況劇常常忘了當初基於何種原因寫下這些劇情。可是現在有了這紀錄,我更清楚看見我是如何在現實發生前就先在心中預演這些對話,我要感謝你。」































《第三章 自我證明》
廣播節目主持人聞道笛,一名很長得很像少女漫畫中美男子的六年級生,很興奮地霹靂啪啦一直問:
「各位聽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很高興邀請到新銳作家,部落格名人,網路新世代寫手,小說首獎《十億》的作者,胡-愛-晏小姐來到我節目中,請Mrs WHOIAM跟聽眾朋友問好。」

「各位聽眾朋友們,我內在的神向你們內在的神問好,WHO ARE YOU?WHO AM I?I am that who I am, I am WHOIAM。」胡愛晏有點結巴地說道。

「哇,首先我們先請胡愛晏小姐來跟我們介紹她的這本目前當紅的電子書《十億》的創作過程吧?」
「不用先介紹自已嗎?」胡愛晏笑道。

「哈!不好意思忘了,因為我知道今天請到的是《十億》的作者胡愛晏,就很興奮,想趕快知道這本書是如何被寫出來的,那我們先請胡女士自我介紹吧?」
「開場白就簡單地自介過了,一句話就能代表所有的疑問和答案,這也是我的筆名和暱稱的由來。每個人來到世上都在做他/她自已,也在追求這個終極反問,而我寫下這本書也跟這發響有關。」

「哦?怎麼說?」聞道笛恢復了冷靜和平穩,不再失去主持人應有的台風和口條。
「我是誰?我想成為誰?不斷地追問之後,腦海中清楚浮現的是寫下自已的想法,有一副名畫是雙手互畫,我寫我自已,而我自已又是誰在寫我?當我創造時,我是創世者;當我受造時,我是受造者。我是我創造與想像的那個,我也是去體驗和許願的那個,我被寫,我又寫我,不斷地進行式,永無完成式。」

「妳的意思是,那時妳想寫下來,所以造就了往後文字工作者這條路?」
「可以這麼說,《十億》這本書是個敲門磗,但不代表之前空無而是早已舖路很久。它像是導火線也像是關鍵工具,它像是集大成也算是新結晶,它像是總回顧又像是新生兒。這本書結合心想事成、新時代思想、網路文學、行動文學和我個人志業的總匯。」

「所以它算是一個試驗品囉?」
「不!它像是行動劇,也是活化石。這書早就在架構二的圖書館存在,我只是把它拿到現實界。它早活了無數代,我只是成為管道,發掘它的存在,讓它流過我而成形。」

「什麼是架構二?」
「以最簡單的方法來說,現實是第一架構,夢或希望或心念有點像第二架構。」

「哦!所以妳只是在自我追問生命與『我是誰』時,就得以浮現一本書?」
「應該說,我早就是我夢想成為的那個人、那個角色、那個職業了。」

「妳的學歷是文學相關的背景,這也代表妳很早就決定了這條路?」
「那時侯有點像是逃避,選擇最簡單又不排斥的性向與學科,直到後來才勇敢承認與面對,付諸行動與冒險。」

「所以說妳一直想當一個作家?」
「我原本也以為我想當一個文學家或文化行政、文創產業、文字工作者。」

「難道不是?」
「後來,我接觸賽斯思想、NEWAGE、《一的法則》、《愛與光圖書館選集》、歐林訊息、亞伯拉罕訊息等等,我才了解我早就是我拼命想成為的那個人!我想要的人生跟本不用創造,一切無限可能版本老早就全面俱在,只是角度和視角的切選問題罷了。」

「什麼意思?」
「發簡訊時我就是在寫簡訊文學,經營個人網站時我就是個部落格格主了,中獎得到一台夢魅已求的小筆電時就無異於宣告我是個行動作家了,投稿無數次也是回響我樂此不疲的文字創作,看電影寫影評因而得到免費的電影票,參加美食徵文因而得到獎金,所有這些點點滴滴不就是我正想要成為的那個『誰』嗎?」

「那這樣不就人人都是?」
「不,每個人選擇體驗的面向不盡然。」

「可是這樣有點像是自封為王,自我感覺良好,不是嗎?」
「可以這麼說,每個人本來都活在自已定義的世界中。外在現實是集體潛意識的互相妥協,最終決定創造或者說體驗那種劇本仍然操之在我。」

「那為什麼不是人人中樂透?」
「你想中十億嗎?」

「想呀!怎會不想?這也不是妳寫這本書的目的嗎?」
「不!錯了!看到書名就問我是不是在保證他一定會中十億的人,一定沒讀完這本書。」

「有!我有翻到最後一頁…」
「哈!主持人你真誠實,但你會發覺結局不是重點,過程才是我說的焦點。」

「對呀!妳故意的喔!開頭和結束跟本是同樣的文字劇情嘛!這樣跳頁數的人就會失望了。」
「因為這不是推理小說,誰殺的!某某某!好,完!」

「哈!享受閱讀的樂趣,是嘛?」
「享受過程,因為結局的安好是被保證的,每個人都在愛與光中的必然性是無庸置疑的。」

「那十億呢?」
「剛剛你的回答是想要,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多錢?吃東西?」

「十億拿來吃,也太多了吧?吃一輩子也吃不完,除非天天買山珍海味、高貴美食,拼命浪費。」
「這有意義嗎?」

「當然這只是我其中一項的用處,還可以環遊世界呀!幫助世界啦!做自已想做的事啦!」
「環遊世界要十億嗎?」

「是不用啦!不過有這麼多錢比較方便。」
「所以你現在不能做自已想做的事囉?」
「像是捐很多錢給慈善機構呀!」
「為什麼你認為這個世界需要被幫助?」

「難道不是嗎?這麼多窮人、病人、苦痛的人需要我們的援手,難道要視而不見?」
「我在說的不是冷漠,不過有時熱切比冷靜更可怕,你關注的更加成為你眼中的實相。」

「要不然轉頭不看新聞那些訊息,就沒有壞人了嗎?」
「壞人這個議題已經太多書在說,你再問也只是再提醒自已一次,不過我想你要問的重點是假裝看不見就不存在嗎?」

「對呀!我有了十億,我就可以幫忙戰亂國家、可以幫忙社會福利、可以改善經濟困境等,這些我不能裝作沒看見的現實。」
「為什麼地球需要被救?」

「這就奇怪了?難道我拿錢去援助科學家改善環境或是捐錢改善氣侯、給需要的人有錯嗎?現在不是很多訊息都說地球媽媽生病了,這個社會病了,這個世界病了。」
「這有二個錯誤的前題,第一個有對錯之分,第二個有醫病之需。」

「難道錯了?」
「還是在二元對立裡。」

「要不然我到底要怎麼辦?」
「怎麼做從就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誰?你怎麼想?而你所思即所得,所見即所思,你的人就是一連串的信念與心念組合的形相。」

「我想幫助這個世界。」
「那裡需要被幫助?」

「到處呀!我從事大眾傳媒很久了,雖然廣播不用露臉,但新聞部就在同一棟大樓,我也認識很多記者朋友,像是大氣層也好、海洋污染、人禍、戰亂、社會問題一堆呀!我有了這麼多錢就可以發揮一些功用。」
「這樣想一想,十億好像不太夠,可能要十兆、十京、十垓?」

「哈!錢永遠不夠,不過為什麼妳會問這個世界那裡需要被幫助?不是很明顯嗎?」
「妳怎會看到?」

「這是事實呀!」
「誰的事實?」

「大家的呀!」
「你確定?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第四章 遊戲規則》
「不是所有人,至少也大多數吧?」
「你保證?大多數人的內心真正想法是災難還是希望的圖象?」

「好吧!數字上有差異,那至少真的有人需要被幫助吧?地球真的受傷了吧?」
「你確定?」

「難道金融海嘯是假的?難道車禍死亡是假的?難道大氣變化是假的?」
「海是不動才是真的,海是潮起潮落才是真的?」

「不動的話,很假吧?除非是結冰。正常的話,當然是會變化呀!」
「所以變是唯一不會變的真理。」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流血、欠錢、生病、地震這些是事實呀!」
「是你的詮釋。」

「哦!我說沒事就沒事嗎?這麼可能?那還需要醫生嗎?」
「你相信起死回生的奇蹟嗎?」

「這也沒那麼難相信啦!很多案例被報導過,我不是不信,我的意思是說這些社會現象是事實。」
「不,是你認為。」

「怎麼說?」
「半瓶水。」

「哦!滿招損,謙受益嗎?」
「那也是一種解讀的角度,很好,但我說的是另一面。」

「哦!像非洲賣鞋的故事嗎?」
「賓果!」

「好吧!就算我能接受是看待的角度的不同,可是的的確確就是有人需要被幫助!」
「就算你同意這個戲碼,可是也不代表十億是唯一的路。」

「舉例來說,這是強心劑、救命針,醫治這社會來說,難道生病不用打針吃藥?」
「難道生病一定要打針吃藥才會好?」

「可是你吃飯不付錢會被關呀!付錢是唯一的路。」
「微笑也是藥,舉手之勞也是善舉,光明的信念就是最好的幫助,改變自已就是最佳的方法,
沒有人規定一定要買大量的武器、提昇國防戰力才是最好的和平方式。你吃飯也可能真的不用付錢,有人送的也好,你中獎的也好,甚至是試吃的。」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不用這麼堅持有十億才去做?這也不是唯一實現夢想的路?」
「沒錯,拿我的例子來說,日常對話就是寫作的靈感上演;在電子公布欄發表文章就是累積文稿經驗;三餐的美食內心對話就是未成形的食記;觀影時的無形觸動就是未寫下的影評;腳踩大地就是旅行文學;觀星賞月就是自然文學;游泳戲水就是海洋文學;電動攻略就是破關筆記;逸品賞玩就是開箱筆記;讀書心得就是文書筆記;格主台長就是網站經營;沉思獨處就是靈感經營;行萬里路就是行動體驗;預寫感言就是得獎體驗;走訪書店就是上架體驗;收集作品就是出書體驗……。」

「所以妳已經在這麼做了,早在妳得到小說首獎之前,妳就是了。早在妳出書之前,妳就已經是那個狀態了。」
「對,出書是這樣,中十億是這樣,人生就是這樣。不是去限定自已的腳步或是等到有什麼才去做,我想成為那樣的人,我能想像的同時我就是了!我不能成為我不能想像的人,我不能看見我想像不出來的那個生活圖象。當我想像時,我就是對準這個頻率了。」

「可是現實生活是,你沒有得獎,沒人理會。你沒有錢,不要說是十億,沒有人會相信。你沒有出書,你的小說夢只是痴人說夢。就像我們廣播界也需要金鐘獎的肯定,沒有盈餘也無法維持經營,沒有名氣也沒什麼人收聽。胡愛晏,如果妳跟本沒有得到這次文學首獎,也沒有出版商找妳出實體書,甚至沒有收入支持妳,那妳的理念或是所謂的成功經歷不也只是紙上談兵嗎?」
「賽斯曾說:『證明的事留給那些比較差的人去做。』這不是說誰比較差,重點是為什麼要證明?人很喜歡搞證明,天空從不證明自已,花也不會,鳥兒不會跑去考飛行執照。」

「但是你是生活在地球,就要符合這個遊戲規則。」
「規則是為了自由,場域是為了體驗,創造是為了感受。我了解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教人家心想事成得到十億的人,如果自已都沒辦法證明,誰相信?」

「對呀!金牌銷售員來說他的成功方法,也比較有說服力。獲獎導演的座談會也比較有公信力。想執業醫生,總得符合相關程序和考照吧?」
「一、 弄假成真。二、不證自明。」

「你的意思是當密醫?」
「不!我的意思是不要等到你病好了才去看這世界,現在就做!不要等妳瘦身成功才去跟心愛的人告白,妳現在就值得。不要等到被人肯定了,才去活出自已!」

「病得一蹋糊塗還怎動?暗戀的人喜歡瘦子,那該怎辦?活出自已被討厭,又如何?」
「當你說到最後階段時,前面已經累積很多『不去做』的理由。不用等到病得快死才感嘆回天乏術,但就算表象看來多嚴重,每一個當下都是改變之點,可以重頭來過。至於市面上強調的胖是病,我不是要病態反膚淺,而是去指出妳的各種版本當下都存在,妳一心想塑成的形態一直都在。不過最重要的是無條件接納每一個自已。」

「我覺得聽起來很簡單,可是連自已都嫌惡…」
「連嫌惡的本身,也接受。就接受自已嫌惡自已。」

「但不能過度自嗨吧?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那你會考慮不完。」






































《第五章 活出自已》
「我明白妳說的活出自性,就會有人欣賞妳。可是妳今天什麼都不是的話,誰理妳?」
「只有你/妳自已不理你/妳自已,沒有『別人』這回事。」

「聽起來很有禪機呢!可是也很夢幻。」
「夢境與現實,那一個比較實在?」

「當然是生活囉!」
「你確定夢是幻?」

「但腦海中的白日夢,每個人心中的美夢,並不是都那麼簡單就成真呀!」
「沒有,一向都很簡單。是不成真(不是陳真喔!)才不簡單!」

「怎麼可能?那我要變出金子、馬上有十億、回到過去,怎沒有?」
「你覺得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
「所以就沒有呀!」

「哦!好吧!那假設我覺得可能…」
「沒有假…這回事。」

「不是說假裝有嗎?弄假成真就了就變真?」
「那是表面上字義,真正的意思是假即真、真即假,不證自明。」

「假裝不好?」
「不是假裝不好,假裝如果是為了騙自已、騙別人,那只是浪費心力。而是認清跟本就沒有假裝這回事,連裝都不必。你現在就是了!裝什麼?你手已經打開了,你還要說:『把手打開嗎?』只有你認為手是握著,才可以玩鬆開手掌的遊戲。」

「可是妳的書上不是提到假裝自已在寫食記,自已請自已吃飯。假裝自已是自由作家,拿著小筆電到咖啡館寫稿?假裝自已的書上架,跑到書局去欣賞。假裝自已得獎,收入無虞?假裝自已出度頒獎,預寫感恩的話?假裝自已以文字工作者為終身聖職,先設計名片?」
「我沒有等到真的得獎才寫得獎感言,我沒有先有收入再去寫,我也沒有演出『假裝』就算了。我是真的這麼做,真的就是!『是』然後『做』!不是為了假而假。我是真的在寫,早在這次出書前我就寫了好多年、好幾百篇了!我是真的把這當成人生樂業,樂於從事的職業,我的科系、我的興趣、我的習慣、我的過去全是現在與未來的舖路。」

「依妳所說,第一層,祈願成真。第二層,弄假成真。第三層,當下即真。但是妳真的沒有擔心過或是追求別人認定、外在肯定?」
「內在堅定了,外面自然錦上添花。水都準備好了,泉自然噴出。內在豐盛,外在自然富足。內在即外在,一昧追求外在核定是本末倒置。」

「可是現實的機制就是要看妳的本事、妳的獲獎次數、妳的考照、妳的外在條件…。」
「依你這麼說,那初生兒就沒有資格出生了,一開始什麼證照或得獎都沒有,不是嗎?」

「那也要有生他/她的肉身父母,接生的醫生和環境,開業的執照和合格的證明,不是嗎?」
「靈魂協議好了,那些都水到渠成。」

「好吧!就算小貝比是特例好了。那長大成人以後呢?念書、工作、成家呢?」
「沒有特例這回事,特例是你認為很難或是希有的例外。」

「這並不常見,不是嗎?」
「空氣不常見嗎?」

「在真空中沒有氧氣。」
「不是,我是說你覺得呼吸會不會困難?每一秒的空氣會不會很容易不見?」

「那倒不致於,我很少想過。」
「人很少擔心我吸的時侯,地球會不會少了空氣;我呼出去後,會不會下一秒不能活?於是甘願暼住算了?」

「這很蠢吧?不過溫室效應,還有大氣層以及人類砍森林…」
「真正危險的不是人類對海洋或大氣、大地的傷害,而是你的憂懼的心和缺乏、相信受傷的信念。」

「嗯,這就是書中提到的相信受傷才是真正的受傷,善良的悲觀者,擔心比實際傷害更嚴重?」
「對!不管包裝多正面的防護措施或是立意多好的政府宣導標語。」

「有關於真正的心想事成還有很多精彩的來不及聽到胡愛晏的分享,今天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們不得不先暫告一段落,希望下次還能聽到您的心路歷程。」
「是我的榮幸,謝謝大家。」












第六章 《今昔互因》
回想起過往,胡愛晏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這步田地的?
也許,這跟她的靈魂藍圖有關。早在她選擇出生在偶戲之鄉、掌戲之縣時,戲劇化的人生指涉和天馬行空的編劇式想像,或多或少都在兒時自我對話中略見一斑。五指乾坤之中,誰在操弄誰的任人擺佈?又或者轉身一看,不是人是劍靈?回歸源頭之後又驚覺不是人劍合一,甚至只是木頭、布料、金屬的組成物?背後有隻真正的上帝之手?層層疊疊,手外有手,手內有手,誰才是主人?誰才是自已命運的劇本撰寫者?
國中時對模擬測試與升學系統的苦悶,她一度朝向宗教類書籍尋找答案。高中時期發生的摔傷意外事件,表面上起因於支撐物的脆弱或身體重量的與日俱增,但深層的內我知道答案.儘管如此,讓她在醫院縫合撕裂傷時自認感受「無能為力」、「任人宰割」、「動彈不得」的一段日子,卻也逃過短暫的、煩悶的、沉重的考試歲月,小小段的。儘管在當時她無意承認這是喘不過氣的靈魂想休息的創造手段,但在後來接觸心靈成長類課程更多後,她覺察原來沒有所謂的意外、人是自已命運的創造者。她一直想逃脫既有的框架,不論是法定的或是社會公認的遊戲機制。
更多的時侯,她感到無可奈何、無力回天,除了在文字創作的領域裡。她可以說她的自由天性,她可以寫她的靈性詩意,她可以編她的假性舞台。大學時期刻意選修現代小說,卻逃不過必修的「小學」科目,那自認無緣的、深硬的、考據的學科。她更一頭埋進佛學、禪學的社團,也在服務性團體尋找自身立命處地。直到出社會工作,花費不下數萬跳進「各類身心靈百花齊放」的心靈spa、靈性泳池、震撼河流後。一種不斷在午夜夢迴溫柔提醒的心音:「有沒有可能,我真的可以創造我的人生?」
遠遠不同八股式的勵志型企管書籍或千篇一律的行銷業務叢書,她投下一組時光膠囊在半實驗性的夢想行動中。
她心想:「如果成功,那我這些心念流程和發願過程就會被看見。如果我想的、我寫的、我說的是有效的、是可能的、是符合的,那麼就會如我書中所大膽預言的成真。」

「我為什麼不試試看呢?我怕被說散播謠言嗎?如果被看見了,被讀到了,被公開了,那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也達到我預先設想的畫面?」

「如果被指責這些只是美麗的謊言,然而這麼說的同時不也剛好證明我編寫的腳本段落嗎?」

「假設沒被看見,那跟本不會有這些問題。假設真的拿來反問、用來討論,那不就真的被我說中了?
如果我這叫散播謠言,那也是讓人心生振奮、產生一種「我也行、我也可以」的正面希望.
如果我這叫甜蜜謊言,那也是指出一種可能性,照見每個人心中不敢發掘的冒險天地。」

「所以,我願意而且我想要,我真的要試試看。我埋下希望的種子,興奮看著她開花結果、逐漸茁壯。籽隨風轉,落地生根,百花齊放,萬紫千紅。我不是第一個,可是我願意心花怒放希望的花朵,喜悅長成夢想的果實。地球有七十億人口,在即將到來的二○一二年,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萬萬成億。」

「那個時侯,我又會說些什麼呢?各位,看到此書的各位,恭喜大家,也恭喜我自已。如果我沒有成功,不管是被刪文或是說:『謝謝、再聯絡』,你們都看不到或不知所云.然而,當你們看到了,當你們讀到了,我成功了。我想像你們閱讀時的心情,我構勒出你們心生喜悅、歡喜圓滿的畫面,我是指出大家再熟悉不過的太陽的那根手指。曾經我也翻閱著,質疑著,不敢相信。如今我放手一搏,你們看到了吧?隨著這文字的現世,我將祝福的能量附送給每一個有緣的接觸者,不論在有形無形間,不論是何種媒介或形式。我內在的神向你們內在的神問好。」


記者花怒心拿著麥克風心花怒放地看著我(終於明白為何叫花怒心了。)
「胡愛晏小姐,妳為何想宣稱十億的心想事成?是為了讓自已順利出書嗎?還是真的可以進帳十億?」
「一種宣稱是對未來必然的伏筆,一個宣示是對已經成真的確信。」

「什麼意思?」


「喔?妳的意思是十億未必是十億?」花怒心愈來愈興奮,彷彿抓到了什麼把柄似的。
「我問妳,妳為何想要十億?」

「可以買東西呀!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呀!可以…」
「所以,錢是讓妳可以達到目的的一種方式,完成目標的一種方法對吧?」

「是呀!可以開店啦!可以公益啦!可以醫病啦!可以…」
「那麼,如果給妳一張紙,上面寫十億,可以嗎?」

「什麼?是玩具鈔嗎?當然不行。」
「支票呢?」

「那到可以,該不會是空頭支票吧?」
「不!有法律效力的。」

「現金不是更好,想到這麼多的錢,哈哈哈!」花怒心簡直快流口水了。
「如果換成1元1元的,妳拿不動又嫌佔空間,這樣好嗎?」

「也對,那還是換成一張紙吧?」
「萬一失效或是不見了,輕薄的假象,易逝的幻象呢?」

「哦!再創造一次?」
「不!我的重點是,不論形式如何,妳的目的為何?就像妳為何用筷子?」

「吃飯!夾東西!或者…玩團康遊戲?」
「也有人是收藏用,不是嗎?」

「是沒錯啦!但最主要是拿來進食用吧?」
「所以,錢也是。如果它失去效用或是封在保險櫃永遠不用,那有意義嗎?」

「放在銀行生利息呀!」
「萬一成為廢紙或是一輩子沒機會用到或是凍結不能用呢?」






































《第七章 用為目的》
「那就沒用啦!有這多麼錢也沒有用。」
「是的!目的還是要能用對吧?」

「對呀!像我就要買化粧品、天天按摩、日日美食、名牌服飾、環遊世界…」
「然後呢?」

「然後…呃,再說啦!反正就會很滿足、很快樂。」
「所以,妳滿足了、妳快樂了,這筆錢也達到效用了,不是嗎?」

「嗯,我懂妳的意思了,是不是真正的目的是快樂?」
「本來就是,不論是食衣住行…即便最後加上【教育】的功能,但仍以一字起始、一字為要,那就是【樂】字!」

「妳的意思是,人生就是為了快樂?這不是很自私?」
「一個不快樂的人,就不自私了?」

「那為了自已快樂,就可以自私?」
「一個不先對自已好、讓自已愉悅的人,他的大公無私、奉獻、服務,是籃外空心。」

「什麼意思?」
「投錯目標、瞄錯方向,效果也不好。他期待別人給他快樂,在有意無意間。他期許無私無求,在有形無形間。」

「這有什麼不好嗎?」
「這有什麼好嗎?」

「好呀!利已利人呀!我為人人呀!」
「那妳的需求何時被照顧?」

「怎可以顧自已?」
「怎可以不顧自已?」

「只顧自已不是很缺德?」
「連顧自已都不好,如何服務他人?」

「嗯,我懂了。那萬一有衝突呢?」
「沒有衝突這回事。」

「有呀!我吃好吃的,那我小孩怎辦?我穿好穿的,那我父母怎辦?我出國玩,那代班的同事呢?」
「利已利人利益眾生是同一回事。」

「很難兩全其美。」
「一舉本來就數得。」

「通常會得不償失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妳這麼認為。」

「難道我不這麼認為,事情就會改變?」
「難道妳一直認為人一定會衰老的,然後妳卻永保青春?」

「胡愛晏,妳講的我懂,可是大家不這麼想…」
「沒有大家。」

「怎會沒有大家?」
「全都是妳,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沒有外面,外面就是內在,內在就是外面。」

「哦哦哦!但還是有很多種看法、不同意見,這難道也是我?」
「例如?」

「有人說錢是中立的,有人說錢是罪惡,有人說沒錢萬萬不能。」
「都是妳。」

「這都是我?怎麼可能?明明是別人!」
「那妳認為人人都有十億,如何?」

「不可能!」
「為什麼?」

「怎會那麼好,人人都有?」
「如果有人送呢?」

「還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有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妳都覺得不可能了,真的有人送妳,妳也會覺得是詐騙集團。」

「那我天天將想十億掉下來,怎沒有?」
「妳真的很想要?」

「嗯,有時侯會想,不過大多時侯覺得不可能。」
「所以心裡有不同的聲音?」

「像天人交戰吧?」
「所以,那些不同的心聲或腦海裡拉扯的對話,不就像是外面的世界?」




































《第八章 存在價值》
「哦!是沒錯啦!那我心裡想著十億,並且相信,就會成真?就會對他人也有幫助?」
「妳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價值,妳在這裡,妳就是宇宙送給世人最好的禮物。」
「話是沒錯啦!可是錢是固定的,東西是有限的,而且資源愈來愈少…。」
「誰說的?」

「新聞不都這麼說?」
「相信愈用愈少,就阻斷了豐盛之流。」

「愈用愈多,怎可能?那石油呢?那固定收入的人呢?」
「妳能保證下一次呼吸還有空氣嗎?」

「我沒想過那麼多。又不是在外太空!」
「是的,妳呼,妳吸,妳從沒停下自已的心跳質疑自已下一秒會不會自動跳?妳也不會分分秒秒閉住氣,害怕地球氧氣被妳吸光。妳也不曾暫時停止生命,擔心壽命額度會被用光,時時刻刻害怕當下就死去。」

「那不一樣呀!學者啦、政府啦!媒體啦!都說缺水、缺能源、經濟蕭條不是嗎?」
「看妳想選擇那一個頻道囉!」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大家都這麼想。」
「每一個人?毫無例外?」

「不是每一個啦!至少大多數?」
「妳確定?百分之九十九?或是過半?」

「那至少有很大的比例吧?那麼多人都這麼說,應該不會有錯。」
「曾經很多人都說地球是平的…」

「那妳怎知道什麼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
「妳的心會告訴妳。」

「我的心很矛盾呀!而且事實是明明有需要幫助的人、天災人禍…」
「真相不是幻相,信心不是冷漠,是在沒有希望之處看見希望,在畫面混亂之際仍信心堅定。」

「很難。」
「那就真的很難。」

「我覺得很簡單就真的很簡單?」
「是。」

「有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不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是!那就沒有那麼簡單!」

「拜託!那到底是簡單還是不簡單?」
「簡單也很簡單,不簡單也很簡單。」

「我怎覺得很容易不簡單?」
「如妳所願!」

「可是我覺得很簡單,並沒有真的很簡單呀!怎沒有中樂透十億?」
「這機率多小呀!而且又不是每一期都有累積這麼多?」

「看吧!我就說不簡單嘛!」
「看吧!妳並沒有真的相信很簡單!」

「胡愛晏,那妳表演給我們看呀!證明這很簡單!」
「重點不是結果,是妳的想看見。當妳想看見,證明妳不相信。妳會想看見妳的手會翻過來嗎?妳會證明妳可以用意志眨眼嗎?妳會向外尋求證據,妳可以發出聲音嗎?」

「那妳出書《十億》不也在證明?」
「不是求證,只是分享。」

「妳都還沒有中獎,那來的經驗分享?」
「所以,如果妳中獎了,才有資格分享?」

「不是嗎?至少這樣才有說服力呀!」
「說服誰?」

「說服大家呀!」
「為什麼要說服大家?」

「難道一個人像瘋子說我有十億就真的有十億?」花怒心看來怒氣上升了。
「那要說服自已嗎?」

「說服自已?妳真的銀行有十億,還需要說服自已嗎?事實不是擺在眼前?」
「沒錯,所以妳認為妳沒有,妳才要說服自已、說服別人。」

「可是妳還是不能欺騙觀眾說妳有就有吧?這和自欺欺人有什麼兩樣?」
「代理性儀式只是過渡,愛的代幣只是工具,重點是心。」

「心?」
「快樂、滿足、成就、體驗、感受…」





































《第九章 體驗一切》
「我知道一切都是體驗,創造也是為了體驗這個說法。這跟錢有什麼關係?」
「錢的目的是什麼?」

「買東西。」
「買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可以用、可以維生、可以滿足慾望。」
「滿足快樂。所以目的不是錢,是吧?」

「是沒錯,可是沒有這工具就沒辦法完成很多事。」
「這是一種限制性信念,吃飯只能用湯匙?」

「好吧!那至少它是很重要的工具。」
「妳了解這是工具,妳也了解真正的目的,那重點應該擺在那?」

「工具?」
「對,也不對。」

「目的。」
「是,也不是。」

「要不然是什麼?」
「是的!是什麼?妳要的是什麼?『什麼』才是重點。」

「我要的是創造快樂、成就滿足。」
「如果像白老鼠一樣,整天刺激腦波就好呢?」

「那可不行,不就像吸毒?應該用正常管道,完成人事志業、當個有用的人等等。」
「所以妳會追求達到目標的那一天才能快樂?」

「要不然沒賺到錢也能快樂,賺錢幹嘛?」
「賺到錢才能快樂?」

「是不一定啦!只是有錢就愈快樂…」
「妳確定?」

「好吧!那至少我吧!」
「被搶、被偷呢?」

「也對,有錢時也有錢的煩惱。」
「所以,沒錢比較好?」

「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我是沒試過錢太多的煩惱。」
「什麼叫沒試過?」

「就是沒體驗過呀?」
「怎會沒有?」

「怎會有?我明明就沒有。」
「所以妳就沒有。」

「妳總不能自我假裝有十億,然後去銀行要求提十億吧?會被笑吧?」
「所以妳現在沒有?」

「對呀!我現在沒有呀!妳說的那套我有聽過,可是妳還是要面對現實,否則會欠債呀?」
「妳如果有,妳會擔心被笑嗎?」

「有的話,我就不怕啦!我可以證明給人看呀!」
「所以,證明是為了別人看?」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個社會的機制就是如此,也不能一直自我感覺良好吧?」
「賽斯說:『證明的事留給較差的人去做吧!』妳覺得花要證明它是花嗎?」

「是不用,可是我們會去命名、去分類。」
「是呀!是人在分嘛!」

「但妳我是生活在地球上,妳買東西要錢,妳打電話也要手機吧?妳總不能出門不穿衣服吧?」
「所以沒有用換的東西?沒有贈品?沒有人借電話給妳?或是從沒有心靈感應雙方正要脫口而出
的話?沒有天體營?沒有裸體遊行?」

「那是特例。」
「覺得是,就是了。那就會更加形成妳覺得很少、很特別、很不常見的實相世界。」

「嗯。可是媒介和遊戲規則還是需要的。」
「不,是妳認為需要!」

「我總不能不遵守交通規則吧?我總不能看電影不付錢吧?」
「規則可以修訂,電影也有免費特映票。」

「但妳別忘了,大部分的時侯,我們還是要乖乖付帳、老實聽醫生的話。」
「那是妳對於機制的解讀方式。」

「喔!要不然還有別種解讀?」
「是的,付愈多稅代表我們愈有錢,妳當然也可以想成政府暴政,那是妳的自由。美食名餐廳很貴,可以解讀我們能力愈來愈高、有資格與條件,也感恩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電影很貴,也可以想成花幾百元就能收獲良多,給我錢我還不一定拍得出來等等。」

「嗯,那妳可以就自身的經驗分享嗎?」
「就拿這本書來說好了,在它還沒出來前,依社會的認定跟本是連個影都沒有,對吧?」

「是呀!」
「就像賽斯資料中魯柏與賽斯一樣,我的書也是,我是管道,書從我的內在流了出來。」

「哦!這就是妳對天書的解讀?」
「每個人都有內在的無字天書。」

「我也有嗎?」
「記者花怒心小姐,妳也有。」

「呵!那胡愛晏妳告訴我,我的是什麼書?《九十九億》?」
「妳要這麼想也可以,但妳也隨時在寫書。」

「我在寫什麼書?」
「現在妳變成我書中的配角,那一天我也成為妳書中的路人。」

「妳是說妳會把我們的對話寫在書中,出下一本書?」
「不是,我是說妳已經在我的書中了。」

「我有稍微翻一下,沒有我的名字呀!」
「妳和我也是我的高我所寫的書中人物。」

「妳是說就連妳自已也不是真的,只是書裡人名?哈!我們明明是活人不是嗎?」
「書中的角色都認為自已是確確實實地活著。」

「哦!妳是用誇飾,或者像某些小說裡面人物跑到現實中,這樣嗎?」
「我們共筆寫下迷你我,而我和妳又是更高我筆下的創作,書內書外都無窮推演開來。」

「什麼『迷你的我』?什麼『更高的我』?」
「妳手上應該有我寫的《十億》這本剛印出來還熱呼呼的書吧?」

「對!」
「然而事實上我寫完的這本書和我自已都正被我上面的筆者以進行式編寫著,我書中的那個『書中我』也在寫屬於他自已的『小小書』,他的『小小我』依然寫出『小三我』,以此類推。」

「什麼『小三我』?有這種用法?」
「沒有,我自創的,意思是小的三次方,寫小小小很長,就稱之為『小三我』這樣。」





































《第十章 無窮盡數》
「……」
「哈!很有創意吧?」

「這容易讓人誤會吧?那有大三我嗎?哈哈!」
「神我也是無窮盡的數,並沒有終點站。因為我的視角問題,我並沒有辦法跳過我的自已這部書向外向上看我的創造者,我只能猜測和推理,就像畫家筆下人物跨過畫框去看畫家,而畫家又是在上面的大畫家所畫。」

「請問這跟妳的書《十億》有什麼關係?」
「就算看起來表面無關也是習習相關,更可況恆河沙數的眾生實相遠超過十億。我的書、我的書名、我的名、我的人、我的書中人、我的人上人全緊密相連,一髮動全身。」

「那妳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我寫,故我在。」

「我總覺的妳的書的架構和理念似乎和某些作品有抄襲之嫌?」
「第一隻猴子。」

「壓跨大象的最後一隻猴子?」
「不!有二孤島,互不相連、無法交通。今有一猴,偶然創舉,群猴仿之。它島之猴,不得而知,卻也仿之。心電感應,超越界線,群體意識,無形交流,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第一隻猴,孰為首創?」

「難道妳是說別人是猴?」
「果然是記者,斷章取義之功力無人能敵。」

「過獎過獎!呃,不!那妳的意思是妳才是第一位?」
「轉移焦點,移花接木,牛頭馬嘴。」

「算了,反正我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即視感,還沒發生或正發生卻當成已發生,是錯覺還是失憶?」

「是聯想?」
「其實所有事件皆已發生,所有版本全攤開來,端看妳我選擇那種腳本來體驗,甚至不必創造!因為全部都在!不必改寫,因為所有可能性劇本全寫完了,看妳要選那一台?對準那個頻道罷了!」

「妳的意思是早就發生,也早演過,所以才有熟悉感?」
「是的,《十億》也是,看起來像是剛寫完,孰知也有正在寫或重寫或不寫的版本存在,想還原到那個紀錄點都沒問題,紀錄檔有十億的十億次方個,還遠遠不止。」

「心想事成也是這種道理?」
「是的!跟本沒有心想,然後事成。所謂的創造或是來到也是代替性的說法,早都有了!早都在了!看妳要切換到那個頻道而已。」

「好!我要切換到『我突然有遺產十億』的電視台!怎沒有?」
「妳現在有感受到了嗎?」
「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
「事實勝於雄辯…」

「吼!所以妳這本書《十億》是騙人的?」
「不!妳沒有轉台成功,妳的頻道還是在原地,妳有稍微卡台但又馬上切回來。」

「為什麼沒成功?」
「這要問妳。」

「我怎會不想要?怎可能?」
「妳怎會想要?」

「十億的遺產人人想要吧?」
「妳確定?」

「就算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消受,但至少我要呀!」
「遺產稅呢?妳的生活呢?妳的親友呢?」

「經妳這麼一提,我還真的覺得有點麻煩呀!」
「對,這是一點,所以妳還是在這個頻道。另外,妳想要十億做什麼?為了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哈!不是啦!有錢很好呀!尤其有花不完的錢更棒了!」
「妳確定花不完?」

「我應該會在死前死命花完它!哈哈哈!」
「妳知道什麼時侯死?」

「說得也是,最近天災人禍一堆,還有二○一二的末世預言,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太早花完有點可惜,但更可惜的是沒花完就上天堂了!仔細一想還真煩!」
「最重的事是妳有這十億的愛的代幣,要完成什麼夢想?」

「就錢滾錢吧!我的夢想就是很多錢,愈多愈好,我拿來投資、成為股票高手。」
「然後呢?」

「再有下個十億、然後百億、千億呀!哈哈哈!」
「然後?」

「沒有然後,就一直這樣囉!這就是我的理想,我之前是跑財經類的,我玩股票很久了。」
「所以一直錢上加錢下去?」






































《第十一章 對錯之分》

「對呀!」
「那要錢到底有什麼用?」

「拿來花吧?」
「妳要花在什麼地方?」

「花在可以賺更多的地方。」
「所以重點還是在賺,不是嗎?」

「當然好看的衣服、化粧品、保養食品、珠寶那些我也會買啦!不過我還是會放在投資最多。」
「然後?」

「沒有然後呀!有啦!死前快點花完。」
「如果今天被送十億,後天就死,明天妳要怎花?」

「烏鴉嘴!不過我沒想這個問題,那我是怎麼死的?」
「妳理想的人生結局是什麼?」

「在最美的時侯無痛離世吧?突然心臟梗塞,一秒內結束。PS錢要及時花光,哈!」
「那妳怎安排錢的運用?」

「我不會留給政府的!我也沒有子女,如果來不及一天之內花完,那把它換成支票一秒燒掉吧?」
「所以十億在妳身上有發揮用處嗎?」

「我不管,我爽。」
「那妳知道為何沒有十億了吧?」

「不懂。」
「它對妳來說,也只有一秒間的價值,不是嗎?」

「好好好,那我發大願啦!做慈善啦!捐獻福利機構啦!那可以給我了吧?」
「這些事已經有人做了,而且數目也很大。」

「那我到底要做什麼才能切到妳說的那個《十億》的頻道?」
「不是做的問題,是妳怎想?妳相信什麼?」

「我要改善世界,我要幫助社會,我要利已利人,這是我的夢想,所以來吧!」
「不愧是記者呀!那這是妳的真心話嗎?」

「真煩,沒有簡單快速的方法,說切台就切台嗎?」
「換台演也不是不可能,重點是妳能演下去、演完嗎?」


「演我有十億的戲碼嗎?可以呀!我有能量演完!」
「好,那妳怎演?」

「我…有稅後十億的話(強調是稅後喔!)我要…拿來投資!」
「這不是跟剛剛一樣?」

「奇怪耶!我為什麼就不能說真心話?夢想有對錯之分嗎?」
「不是不可以說真心話,而是一切萬有和妳的內我希望妳體驗地球場域是來成長,雖然終極來說沒有任何一種境遇是無益的,但資源和能源絕對是首先往妥善利用的人身上流動,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我也是善加利用,不是嗎?」
「然後呢?」

「什麼然後?哦!天呀!我是鬼打牆嗎?這剛不是說過了?沒有然後呀!」
「所以就一直投資、賺錢,再滾錢、再投資?然後死前花完?」

「對。」
「看!」

「妳罵我髒話?」
「不是,我是說請妳看看。」

「看什麼?」
「妳的信念、妳的想法、妳的焦點。」

「哦!好了,算了。今天到此為止吧!時間差不多了,我也累了。下次再採訪妳吧!」

胡愛晏微笑,她知道終究在心湖震起漣漪,效果在他日終究浮現,種子已埋下了。










《第十二章 有志竟成》
某導演游靖承聽到這段廣播後很有興趣,竟然主動找胡愛晏談小說改編劇本的可能性。他們約在咖啡廳詳談。胡愛晏簡直不敢相信,但冥冥之中又覺得這好像已經發生過,她只是重新體驗一次而已。
這家咖啡簡餐特別之處在於它是以偶戲茶館為名,裡面擺設了非常多的電視版木偶,胡愛晏看著戲如人生的象徵,心中頗有感概。上了二樓,老板娘還沒開冷氣,她和游導演先坐在最內邊的一張桌子。
「游導演您好。」胡愛晏很客氣。
「不用客氣,叫我靖承就可以了。」導演滿臉鬍子,看來起碼四十歲。

「導演大哥您怎會找上我?」胡愛晏還是有點驚奇。
「因為我在妳的劇本裡。」游靖承若有所指。

「什麼?不是應該我在您的劇本中才對嗎?」胡愛晏覺得很好玩。
「哈!如果我不在妳的劇本裡,妳會看到我嗎?」游靖承豪邁地笑。

「可是我還沒寫成劇本。」胡愛晏覺得是不是在進行什麼禪學對話之類的考驗?
「沒寫好是假相,我在這邊就是最好的證明。」游靖承神秘地笑。

「你是說你是我寫出來的?這怎麼可能?」胡愛晏開始覺得這是不是電視台節目錄影效果?
「我不是指魔法類或是拍電影地從書中磞出來活人,當然某個角度來說也沒錯。我的意思,今天妳遇到的人事物,早在妳的潛意識中安排好了。」游靖承看來像是得道高人。

「這是我安排的?那我怎不知道?」胡愛晏還是覺得訝異。
「妳假裝不知道。」游導演給人一種道風仙骨的感覺。

「哈!我為什麼要假裝不知道?」胡愛晏不相信這說法。
「好玩、方便、成長、體驗、規則。」導演一連說了五個詞。

「好玩嗎?」胡愛晏猛然間好像體悟到什麼。
「假裝忘了,才可以玩下去。才能在沉重的罩紗下磨練出靈魂的成長,妳知道這一切都是幻相,可是妳太清楚就無法體驗下去因為沒感覺。只有徹底欺騙自已忘了這一切是自已一手打造,妳才能深入其中。」導演愈來愈神秘。

「萬一這是真的好了,我騙自已騙到都忘了怎辦?回不來了,怎辦?」胡愛晏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太清楚。
「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妳總會回到家,妳無法離開一切萬有。」導演有點像在傳教。

「我總覺得你說的不太像是真的。」胡愛晏覺得怪怪地。
「因為妳寫了『我總覺得你說的不太像是真的。』這句台詞,所以就有人來演出,就有人說出,而妳就聽到。」導演像在繞口令。

「哈!就算真的是我寫的,我為什麼要寫這個不太像是日常對話中會出現的橋段?」胡愛晏想找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妳寫妳想寫的,可是妳又害怕被人說不成熟的寫法,所以妳明明寫了出來卻還反過來質疑自已是不是那裡太差?那邊寫得太超過?很奇怪之類的。」導演像是她肚裏的蛔蟲。

「你這樣講是有點道理,那你說,如果你真的是我編出來的場景,那我接下要來說什麼?這你應該知道吧?」胡愛晏反問。
「這要問妳呀!妳才是導演!妳才是編劇!妳問妳的腳要去那,腳如果會說話還會反問妳要去那才對呀!哈哈哈!」導演愈笑愈大聲。

「那我寫說金主投資我的劇本拍電影,導演還因我的小說改編《十億》假紀錄片式電影而得獎,那就真的會這樣嗎?」胡愛晏故意問。
「哈哈哈,妳說了算!」導演的臉不知怎麼地看起來愈來愈年輕。

「好!那我的小小說《十億》不只會得首獎,還被眾出版社邀稿簽下未來五年的作品,動漫、公仔、電影、舞台劇、音樂、詞曲、廣播、節目等各領域廠商及導演、主持人、行銷總監紛紛邀請創作。年收入破億,這麼扯,有可能嗎?」胡愛晏故意挑戰。
「看妳囉!」導演不置可否。

「看我?光看著我,就會成功嗎?」胡愛晏開始有些生氣。
「看妳怎想囉!」導演怎麼給人愈來愈俏皮的感覺?

「我怎想?我就這樣想!然後,變給我看呀!你不是說會跟我說的一樣,怎沒發生?你騙人嘛!這是不是鬧劇?」胡愛晏音量漸高。
「妳現在在做什麼?」導演愈來愈像正在拍電影了。

「我在茶館和導演說話呀?」胡愛晏覺得這問題很好笑。
「不是,我是指當妳跟我說這段話的時侯,妳正在構思什麼畫面?」導演一臉正經八百。

「我在想我說的那些畫面。」胡愛晏也正經地回答。
「什麼畫面?」導演明知故問。

「我看到我正在打字;我看到我在書局晃呀晃地,假裝神秘又希望被讀者認出來;我看到我在餐廳吃美食,打算寫食記;我看到我很快樂地看見自已的小說竟然真的被拍成電影上映了?我邊看邊笑:『這樣也行呀?』我還看到我在某頒獎典禮上,像故作輕鬆可是緊張地要死。咦?我還看到很遠的畫面,好像二○七五年過後,我老得快變人瑞時,我在書桌前微笑地自然死去,眼神滿足無比,嘴角幸福洋溢。哈哈哈!這到底是我的幻想還是預言?」胡愛晏愈說愈多。
「妳說是就是囉!」導演像是沒有回答問題一樣。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胡愛晏有點不耐煩。
「答案就在問題裡。」導演像是在耍酷。

「那裡?我的畫面裡嗎?」胡愛晏感覺好像快要抓到了些什麼。
「畫面的感覺如何?」導演身子靠近了一點,眼神逼視。






































《第十三章 不切實際》
「覺得很好玩,可是又有點好笑。」胡愛晏不好意思地說。
「為什麼覺得好笑?」導演又退後一點。

「覺得這樣很不要臉咩!」胡愛晏摸了摸鼻子。
「為什麼不要臉?」導演再問。

「就不切實際呀!」胡愛晏摸了摸手。
「怎樣才算實際?」導演聲音一沉。

「踏踏實實、老老實實、不要做白日夢吧?」胡愛晏摸了摸頭。
「是嗎?」導演的聲音有點小。

「不是嗎?要不然呢?」胡愛晏不知該如何是好。
「妳的《十億》呢?」導演不知何時從那拿了出來,就放在桌上。

「咦?這是什麼?怎麼剛好跟我想的名字一樣?有人寫過了嗎?」胡愛晏一臉訝異。
「是妳的書。」導演摸了摸書。

「怎可能?我只是打成電子檔,也沒列印出呀!也還沒有人說要出版呀?」胡愛晏滿臉驚奇。
「妳看看,這跟妳腦海中想像的書皮有差嗎?」導演這麼說時,胡愛晏發現書竟有點模糊?

「咦?正面就二個字,還真簡潔有力呀!跟我想的一樣。」胡愛晏翻了背面。
「背面呢?」導演也看了一眼。

「背面是一些簡介。嗯,沒想到印出來這麼厚呀!」胡愛晏愈來愈有興趣,不過她發覺當她說得愈多、愈深入時,書好像愈清楚了!剛剛她甚至感覺書只是棕灰色、也沒什麼書皮、書背的設計。
「因為妳看到的是妳決定看到的。」導演像是有心電感應。

「哇!那真是太神奇了!那我剛說的那些不就有可能?」胡愛晏對這本書愛不釋手。
「妳想聽到什麼?」導演像是在繞圈子。

「我想聽到什麼?」胡愛晏放下了書。
「對!妳就會聽到什麼。」導演愈說愈玄。

「那我怎有時聽不到我想聽到的?或是常常聽見不想聽見的。」胡愛晏直問。
「是妳想聽見『不想聽見』的那些對話,至於妳想聽到的妳不敢相信而且就算聽到也聽不到,因為妳不打算聽到。」導演看來像是在練習相聲。

「那我到底想聽見什麼?」胡愛晏有點喪氣。
「妳到底想見什麼?」導演看來只會反問。

「有人告訴我,妳會成功的!」胡愛晏甘脆放棄,自問自答算了。
「妳會成功的!相信我!我就是妳!」導演的臉變了,好像光影一團團輻射變化中。

「真的?」胡愛晏一方面驚奇自已眼前所見,一方面如同往常質疑。
「我就是妳!」導演的臉這下像是男生版的胡愛晏。

「這是在變魔術嗎?」胡愛晏張大了眼,感覺好像看到鏡子前的自已。
「妳說呢?」導演再反問。

「我一定是在做夢。」胡愛晏揉了揉眼。
「妳花了很多時間不斷自我懷疑、不停自我反對與抗辯。」導演有點無奈。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這樣做?」胡愛晏現在不管眼前的『變臉』魔術了。
「只有人類可以有自由切斷與本我的內在價值聯繫,或是嘗試自我斷聯。因為自由意志的選擇。如果不是造物主的愛,人連選擇自我懷疑的自由餘地都沒有。」導演說得很義正詞嚴。

「如果我真的那麼好?我真的是一切萬有,那我為什麼要故意去選擇相信我辦不到?就像你說的切斷與內在的聯結?」胡愛晏稍微閉了眼。
「對呀!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妳是備受恩寵的。」導演還是沒回答問題的意思,看來他打算一直用這種調調持續對話。

「很難相信有這麼簡單…。」胡愛晏還是抓不到重點。
「簡單就是簡單,簡單不需複雜理由。是人類擅長將化簡為繁。」導演說得語氣彷彿他不是人類一樣,感覺很冷酷。

「好!那我為什麼要搞這麼難?這麼複雜?這麼挫折連連?」胡愛晏仍是摸不著頭緒。
「成就。」導演似乎不打算再多說點。

「什麼?我很討厭太難的遊戲,我都會想直接破關呀!」胡愛晏不信這是理由。
「妳完成了某些事,獲得滿足感,肯定自我價值。」導演吞了口水。

「事情為什麼不能簡單點?」胡愛晏始終不敢相信自已會自找麻煩。
「靈魂渴望成長。」導演惜字如金。

「可是常常想放棄或是灰心,例如心想事沒成!這是靈魂想要的嗎?」胡愛晏一直不信。
「沒有心想事不成這回事,而且靈魂的課題不會一下子給超出能力範圍的。」導演愈來愈像個老師。

「我覺得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囉!」胡愛晏笑了笑。
「所以妳心想事不成。」導演一針見血。

「那我覺得我行,我就行嗎?怎沒有掉十億下來?」胡愛晏怒問。
「妳覺得有可能天空中掉下十億現鈔嗎?」導演冷冷地問。







































《第十四章 無心傷害》
「怎可能?」胡愛晏不屑地笑。
「對呀!那就是為什麼囉!」導演語氣較放鬆了下來。

「哈!那我很自大,自傲,自滿,就會事成?就會成真?」胡愛晏有點故意挑戰。
「妳早就知道答案了。」導演沒有正面回答。

「那到底要怎麼拿捏?什麼才是對的方法?」胡愛晏胡塗了。
「信心加行動。」導演像在背台詞。

「萬一傷害別人呢?萬一跟本不可能呢?萬一這是騙人的呢?」胡愛晏有點不爽。
「妳想傷害別人嗎?妳想騙人嗎?」導演語氣充滿溫柔。

「不!我不想傷害別人,可是也許我這麼做會在無意間…」胡愛晏還沒說完。
「如果妳無心傷害別人,那就不會傷害到別人。」導演語氣很肯定。

「騙人!我怎知我說某句語,別人聽了會不會難過?」胡愛晏大聲反問。
「那妳要一個個確認後再說話?」導演冷冷地反問。

「所以要小心點。」胡愛晏得出這個結論。
「小心不完,而且總有漏網之魚。」導演指出漏洞。

「所以想說就想,想做就做?不用管他人感受?」胡愛晏很難相信。
「別人什麼感受?」導演又反問。

「例如比較敏感的話題,聽了不舒服。」胡愛晏小心地說。
「是妳不舒服,還是對方不舒服?」導演細問。

「都有吧!應該說有時侯真的是無心地,但對方不舒服,所以我也不舒服了。」胡愛晏小聲說。
「所以妳決定對方的感受?對方沒有招架之力?」導演聲音宏亮。

「不能這麼說,應該一半一半吧!不過有時侯是別人說的,我很受傷。」胡愛晏感觸良多。
「對方是故意的嗎?」導演柔和地說。

「不一定,不過多半看來不像是特意傷害才說的,畢竟有些人不知說這些話會傷人,或者我對這段話不舒服。」胡愛晏試圖客觀。
「如果對方無意傷害,妳卻受傷,那是他要為妳情緒負責嗎?」導演慢慢抽絲剝繭。

「不是故意的話,當然不用。那你的意思看我為什麼會聽了就很受傷?」胡愛晏急問。
「第一個,如果是故意傷害的話,那是誰決定要受傷?第二個,聽了就受傷,那還是誰在決定聽了就會受傷?」導演問的問題好像都一樣。

「都是我?」胡愛晏提高聲調。
「難道是我?」導演俏皮地回答。

「可是有時侯對方是故意的呢?」胡愛晏不死心。
「假如說123就是罵妳三字經的意思,那妳聽到123會生氣嗎?」導演像是天馬行空。

「聽到123怎會?不會吧!除非是真的三字經。」胡愛晏覺得這有什麼好問的?
「字面是重點,還是字義?」導演切入重點。

「嗯,是背後的意義才是那個點吧?」胡愛晏覺得這很正常。
「所以,只要有那個意思,那不管是其它的字或語,也可以讓妳感到羞辱?」導演好像明明知道可是還要再問一次。

「哦!我懂了,所以是意義決定了傷害?」胡愛晏快速回答。
「意義是誰決定的?」導演導入正題。

「大家。」胡愛晏不加思索。
「錯。」導演大喊。

「字又不是我定的!」胡愛晏感到委屈。
「不是妳定的,可是每個人感受到的馬克杯都不是同一個馬克杯,是妳決定了妳這組馬克杯的形相和質量給妳的感受。」導演又像在唱歌般說話。

「字義是字典定的。你剛說的那個是類似『測不準原理』嗎?」胡愛晏眼睛一亮。
「妳心中的字典也是妳訂的。」導演提醒。

「我大概了解你要表達的概念,所以是我決定這個字的意思就是對我有傷害,然後我感到受傷。那我只要狠下心,就是無敵鐵金綱了嗎?」胡愛晏急著問。
「妳想狠下心傷害別人嗎?」導演又問一次同樣的問題。

「當然不想,不過…萬一啦!假如我有時想刻意傷害回去呢?」胡愛晏畏畏縮縮地說。
「為何想傷害回去?」導演睿智地問。

「讓對方體驗這感受。」胡愛晏理直氣壯。
「這感受好受嗎?」導演將重點擺在胡愛晏自已的感受。

「就是因為不好受才要對方也體驗。」胡愛晏覺得自已很有道理。
「如果妳也不好受為何要對方也不好受?」導演反問。

『嗯,可能對方先主動攻擊吧?』胡愛晏覺得沒什麼錯。
「那麼重點是先誰主動嗎?」導演問到關鍵字。

「咦?對!先打的人就是不對。」胡愛晏漸漸有點不確定。
「那被打的人反擊呢?」導演步步逼進。





































《第十五章 自我防衛》
「自我防衛的話,可以吧?」胡愛晏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
「在妳認為是對方沒事找妳麻煩,在他認為是他先被其它人找麻煩。」導演字字分明。

「那關我什麼事,不要找我麻煩就好了。」胡愛晏有點耍彆扭。
「他也覺得關他什麼事?為什麼其它人也要把怒氣和傷痛轉嫁給他?」導演加上手勢。

「難道我們就要乖乖忍受言語上的刀劍?」胡愛晏覺得不可思議。
「誰發的?」導演攤了攤手。

「當然是別人。」胡愛晏覺得這沒什麼。
「真的有這把刀、這的有這隻劍嗎?」導演比了比形狀。

「我是比喻啦!」胡愛晏覺得這不好笑。
「所以這是妳的註解和形容,不是嗎?」導演比了比她。

「是沒錯,可是…」胡愛晏愈來愈覺得自已的論點站不住腳。
「可是妳不願放棄妳的詮釋。」導演不客氣地說。

「可是我總不能說一朵花是一個會走路的人吧?」胡愛晏想到這個例子。
「可以,妳可以是會自由行走的那朵花!生命之花!」導演像在背歌詞。

「定義是我下的,解釋是我定的,只要我說法和看法改變,世界就變?」胡愛晏有些頭緒。
「別人的傷害也是,妳的無力也是,心想事成都是。」導演露出溫暖的笑容。

「我說了算的話,常會跟人起衝突,很累。」胡愛晏露出倦容。
「衝突不在外面。」導演說話很有哲學意味。

「萬法唯心造,我懂,可是有時侯就是很想說服別人,但又無力反駁。」胡愛晏覺得很累。
「例如?」導演說話的音色有點高昂。

「例如我的夢想之類的。」胡愛晏想起了與哥哥的對話。
「妳想了什麼?」導演像是心有感應。

胡愛晏將之前她的大哥打電話的一段對話說給導演聽。

「Nobody~~~but you…Nobody ,nobody… 」手機音樂響起。
「喂~~~哥。」胡愛晏一看手機顯示就知道。

「小晏,妳睡了嗎?」大哥問侯。
「聽大哥說話就會想睡了,哈哈!」胡愛晏心中隱隱感覺到什麼可是還是故作輕鬆。

「妳應該知道爸媽希望我打來跟妳談什麼事吧?」大哥一下就切入正題。
「唉~~~想也知道,你也站在他們那邊吧?」胡愛晏有點想掛電話。

「妳年紀不小了,就算不想找份長久的工作也該找個人…」大哥還沒說完。
「我喜歡的是女生,你我從小到大都很清楚。還有,我現在就有工作了。」胡愛晏生氣。

「工作?叫妳考公務員妳也不要,前幾年妳工作的錢這一年來也花得差不多了吧?要不要搬回來住?可以省一筆開銷。」大哥愈來愈像媽媽一樣愛唸。
「那是爸的夢想,不是我的。還有我這次只要得獎,獎金有十萬…」胡愛晏聲量大了點。

「獎金?哈!如果沒有呢?爸說的也是為妳好,如果妳真的不想走那條路,要不然相親…」大哥的說法充滿了傳統思想。
「會有的,只要我持續做我喜歡的事,整個宇宙都會跳起來幫我的。」胡愛晏在電話那頭有點壓抑不住怒火。

「妳努力了這麼久,成功了嗎?如果這是妳所說的什麼這輩子的天命,那妳現在是什麼情況?什麼都不是、一無所有,妳要不要設個停損點?」大哥很有危機意識。
「停損點?那象徵妳預想放棄的一個時間,那代表妳先算計好失敗的底限,那不過是妳最終為自已保留退路的一個藉口,樹愈長愈高有為自已設停損點嗎?」胡愛晏拿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妳為什麼這麼自私?難道妳要當流浪漢讓爸媽心疼?妳銀行戶頭剩多少?妳還要作夢多久?為什麼妳就不能務實一點?負責任一點?就算玩,也要有個底限。」大哥也發怒。
「每個人都是來地球的流浪者,而且我們一直活在夢中,還有…真正的負責就是對自已負責!人生就是來玩生命體驗的無底限之旅。」胡愛晏覺得這段話會惹得大哥更生氣。

「哈!那這樣好了,妳這麼喜歡寫,可以往藝術行政、博物館行政、圖書行政、文化行政或是中文教師那類的公職準備,不是一方面穩定、一方面又能做自已愛做的事,一舉數得嗎?妳很勇敢,也很堅持沒錯。可是彈性和平衡是在現實與理想間妥協的必需性,為什麼不呢?」大哥想到好法子。
「那是爸媽的夢,不是我的。」胡愛晏簡直愈說愈氣。

「有什麼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妳在堅持什麼?像我當資訊方面的公務員,收入不錯,升遷也固定,也不會像外面科工區或公司那樣常加班。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大哥一直覺得無法理解。
「那是你,你,你的人生腳本,不是我的!」胡愛晏大喊。

「好,那妳想做的事,妳做的如何?給妳幾年的時間了?大學叫妳念資工、資管,妳不要就算了。也不補習準備國考,又不考教師證,連研究所也沒準備。整天就是做妳的作家夢,結果呢?妳工作二、三年的錢能讓妳的美夢粍一輩子嗎?妳真的這麼愛寫,妳可以邊準備考試邊練文筆或是找個正當的工作就算不想當公務員也可以下班後創作不是嗎?職場、官場等等都是妳們那些文字工作者的題材來源,不
是嗎?為什麼妳就是只堅持一條路?執迷不悟?世界這麼寬闊,妳為什麼要綁死死的?」大哥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手機像是被粍盡電力般訊號不穩。
「我試過你們要我走的人生,我曾經放棄了就走你們喜歡的路,可是我發覺我走的好累好辛苦;我也邊工作邊寫過,效果奇差無比;我也知道好多人都說,夢想不是跟全世界抗衡,實現夢想不是只有自斬退







































《第十六章 不證自明》
「那妳到底在堅持什麼?妳只是不甘心罷了,告訴我,妳真的那麼行,拿出成績給我看呀!給爸媽看呀!說服大家呀!妳只是交一張白紙,怎麼向全世界證明?妳連自已都說服不了!」大哥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劍般刺入。
「花如果都開好了,不必人們頒發一張血統證明正本放在它的臉上。也只有人會建立各種繁雜的制度、機制、考證、研究來證明自已的價值。」胡愛晏有些無力感。

「現實呢?妳在外租房不用錢囉?打打字能賺多少?妳投稿賺一些獎品,能賣多少?靠抽獎中的,能吃一輩子嗎?妳真的有才華,妳真的找到了屬於自已的路,妳真的活出妳的天命,那告訴我!妳怎會把自已搞成這個樣子?」大哥像是想一巴掌把自已最疼愛的小妹好好打醒。
「我知道爸媽和大哥捨不得看我在外面有一餐沒一餐的受苦,可是我很快樂…我…」胡愛晏正要說下去就被打斷。

「快樂嗎?妳說妳投稿,幾次了?結果呢?妳不難過?妳不事生產,談得上對這世界有貢獻嗎?每個人都像妳這樣,這社會還維持得下去嗎?」大哥怒氣沖天似的。
「是的!表面上看來現在沒有結果,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願意,因為如果在我死前我都在演別人希望我演的角色,那我會覺得這一生我白來了。也許會像北野武的《阿基里斯與龜》當中的畫家,堅持了一輩子也沒有功成名就,可是至少我做過…」胡愛晏還打算再說。

「妳做過了呀!夠了吧?妳還要睡多久?妳可不可以清醒一點?妳不知道爸媽在外人面前都不知該怎麼回答妳在做什麼?怎還不結婚?妳為什麼就是不肯替別人想一想?就算妳不想替家人想好了,起碼妳也替自已想,好嗎?大哥真的是為妳好,真的!」大哥火大。
「我曾經跟自已說,如果我投稿沒有入選,我就放棄。結果那次食記徵文,我有得到獎金。我答應自已,假如我真的不適合這條路,那這次沒中我就死心,可是事實證明了我是對的。」胡愛晏小心說話,怕再觸怒大哥。

「哦!拜託!那種算嗎?妳不是想出書?在那?妳不是想當個知名部落客,有名氣嗎?妳不是想簽約作家,誰找妳了?這世上每個人都像妳一樣的話,誰開餐廳?誰開公車?誰蓋房子?」大哥很了解的樣子。
「我相個這世上有足夠的資源給每個人,我相信每個人都做自已想做的事,就是會有人喜歡做麵包,吃的人感受生命的五餅二魚。就是會有人愛設計建築,讓住的人像入住天堂原鄉。就是會有人喜歡賣化粧品,裝扮美麗的面容,讓自已和別人都看了心生喜悅。就是會有!就是會有!我相信一定會有!如果每個人真的都做他熱愛的事,這世界真的會更美好!」胡愛晏一口氣講完,大哥因為手機真的沒電了,講了一句再見就結束。

「這就是我哥跟我說的,導演您覺得呢?」胡愛晏看來有些疲憊。
「答案在影片中。」導演滿臉笑容,原來他笑起來還滿有喜感的。

「影片?」胡愛晏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都回答完了,不是嗎?哈!」導演愈笑愈開心。

「哈!導演,今天很謝謝你,不過我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真的到最後我…」胡愛晏打算說出「萬一什麼都沒有呢?」時,導演插嘴了。
「妳知道妳下一秒還活著嗎?妳能保證一小時後、一天以後真的還有壽命嗎?如果妳就剩一年的生命好了!這一年妳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妳是不是還會擔心一年後是一把黃土那甘脆現在起什麼都不做算了?反正就等死?」導演搶話。

「真的要搞到自已這麼沒有退路嗎?會不會太過打腫臉充胖子?」胡愛晏顯得沒精神。
「人呀!真是有趣的生物呀!大自然的生靈萬物從不會浪費力氣和生命去懷疑自已的價值或是試圖削弱自已的力量,妳花了很多的精力在拉自已後腿、打擊自已、賞自已耳光,真是了不起,不會累嗎?哈哈!」導演假裝很敬佩。

「好啦!我懂了啦!謝謝你。」胡愛晏笑的同時,精神像是被充電了。
「謝謝妳自已,呵!」就在一陣歡笑聲中,導演與胡愛晏互道再見,雙方在這場生命答辯之飲中,盡歡而去。




























《第十七章 編夢啟程》
胡愛晏有種回憶的感覺,可是又覺得自已是在當下,但也有種彷如踏在未來的幻境之感。
胡愛晏來到編夢師工作室,位處台中市鬧區,但鬧中取靜,明明是交通集散地卻在熱鬧中自有一片寧靜清幽地;明明走出去就是人來人往的商圈卻不會有過度侵擾的能量氛圍;生活機能方便很簡單,大隱隱於世,世內清修才是高竿。這塊地多少人經過,誰又知道箇中神秘呢?為了避免以後成為熱門景點,擾人休息,胡愛晏將詳細地址隱去,至於如何因緣際會拜訪此地,又是另一個故事,此為後話,暫且略過不提。
「有人在嗎?」胡愛晏找不到門鈴,只好鼓起勇氣大喊。
「請問孟性受小姐在嗎?」

「妳找誰?」冷不防地,不知背後何時出現一女。
「呃!我找孟女士。」胡愛晏被嚇了一跳。

「不!我問妳在找誰?」全身充滿神秘氣息的女子,淡淡的音色卻有刺穿人心的力量。
「編夢師,孟性受小姐。」胡愛晏覺得奇怪,對方問了二次她不也答了二次同樣答案?

「妳是誰?妳找誰?」看不出真實年紀,像是三十初又像是已過更年期但道行高深的師姊答。
「我想找孟性受女士。」胡愛晏開始覺得眼前此人要嘛故弄玄虛,要嘛就是在考驗她。

「誰又在找誰?」此女給胡愛晏一種眼神邃無比,臉上光彩變化多端的神奇感覺。
「妳是孟小姐嗎?我是胡愛晏,我有事先約。」胡愛晏遲疑著。

「我知道妳來的目的,妳呢?妳知道嗎?」編夢師一邊回答,一邊示意她入室詳談。
「上工作坊。」胡愛晏簡短回答。

「我不是問外在形式,我是問內在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編夢師一邊坐下,一邊閉眼。
「我們開始了嗎?」胡愛晏有種即視感、熟悉感,彷彿以前經歷過這些。

「當妳問何時開始時,妳早就在路上了。」編夢師起身焚香、倒茶、拉下窗簾。
「聽說妳幫助人心想事成,實現圓夢計畫,我也想要完成我的夢想。」胡愛晏一口氣說完。

「夢想早已完成,端看妳選擇那個版本、切換那一個頻道。」編夢師不急不徐地回答。
「眼前看起來並沒有呀!」胡愛晏皺了皺眉。

「是妳的詮釋視角問題。」孟性受一說完這句話,胡愛晏就有強烈震動的似曾相識。
「比如說做自已喜歡的事,然後豐盛喜悅、衣食無虞、分享快樂,可是目前沒有呀!」
胡愛晏急著說完。

「那裡沒有?」編夢師孟性受像是要看透人一樣地盯著胡愛晏。
「我不知道那裡有了?」胡愛晏歪著頭。

「眼前即是,所見即所得。」編夢師意有所指。
「好吧!那比如說我要中十億、我要出書、我要中一台macbook air卻沒有呀!」胡愛晏高聲。

「為了什麼想要有這些東西?」編夢師
「因為可以做自已想要的事。」胡愛晏認真答道。

「所以現在不行?」編夢師逼問。
「沒有錢怎出書?」胡愛晏愈來愈沒有笑容。

「有衝突嗎?」編夢師語氣緩和了下來。
「至少是必要性很大。」胡愛晏低下頭。

「魚幫水、水幫魚,魚在水裡,水在魚裡。」編夢師的眼神一變。
「我剛腦海閃過一個畫面,只要我專心的游,不必擔心前方還有沒有大海?」胡愛晏抬頭。

「沒錯!妳的高我正透過妳能理解的方式拉妳一把。」編夢師甜甜的一笑。
「魚不會先確認GPS有沒有電,路有沒有盡頭,會活多久?有沒有股市風險。」胡愛晏笑。

「只是在當下,只是游,只是享受。」編夢師笑得更甜。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魚沒游到的地方其實對它來說跟本等於沒有?就像沒被聽見倒下的深山之樹一樣。或是魚游到前方,前方才即時成海?又或者魚變成了海,它只是切換身分?在每一秒間?跟本
沒有空間這回事,都是自已。也沒有時間這幻象,都是寬闊無比的當下!」胡愛晏激動著。

「很好,妳想起來了。」編夢師變得好像是胡愛晏的鏡子,在她眼神中看見自已的神彩。
「我看了我的路了。」胡愛晏嘴角上揚。

「很好,繼續說下去。」編夢師臉上的光影不斷變化。
「我看見我走在路上飛了起來,我一邊飛一邊創造我要飛的空間,我一轉頭那片場域就在心念電閃間在眼光之前創造出來。」胡愛晏神彩飛揚。

「是的~~~。」編夢師彷彿也看見胡愛晏所看見的了。
「我覺得很開心,我上昇到空中我看見每一個自已。」胡愛晏愈來愈興奮。

「是,是~~~,是的。」編夢師點了點頭。
「我看見了高山,我怕摔下來。」胡愛晏眼睛閉得更緊。

「障礙在那裡?什麼是障礙?妳看見了妳的路嗎?」編夢師大喊。
「我看不到路,沒有路,我好怕,好多石頭、山岩、障礙物。我飛不起來了。」胡愛晏尖叫。

「妳是誰?妳要去那?」編夢師點醒。
「我…我是我是誰…我怎會在這裡?嗯,我要去那?」胡愛晏神智清明了起來。

「什麼是妳要走的路?什麼是喜悅之路?妳的道路、妳的生命、妳的真理。」編夢師溫柔說。
「我想飛。」胡愛晏嘴角一揚。





































《第十八章 夢想起飛》
「那妳就會飛。」編夢師輕聲細語。
「我不知道怎麼飛,而且好多阻礙。」胡愛晏臉又一沉。

「飛,就會飛。阻礙,沒有阻礙,連『沒有阻礙』也沒有。」編夢師一句驚醒夢中人。
「我飛了,哈哈!好清楚,原來這些阻礙好小,我現在看得好清楚,我飛得好高。」胡愛晏笑。

「不用怕,沒關係。」編夢師溫柔而堅定。
「我看到了這些所謂的阻礙是火山口,讓生命熱量激射噴發。我看見了這些山壁是瀑布的管道,落差創造了美麗的水花和彩虹。我看見了狹道是一線天,晨光灑下金色河流,出風口擠壓成強烈氣流。好美,好有力量。」胡愛晏笑得開懷。

「對,是的,是的…」編夢師低聲沉語。
「我看了過去的我對未來發出求助信號,我看見遠方未來的我變身成英雄式的巨大存在傳送光芒到過往的我身上,我看見現在的我在點線面中間個四周輻射光能,每一條線接連天邊各有不同樣貌的同時性自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黃膚、有黑膚、有各種裝扮,或笑或哭或愁或怒,有各種面目。他們被我影響同時又成為無數個同心圓回傳給現在的我,我感受到當下的我能量匯聚,倍乘出去給過去無助的自已又加乘給未來的英雄我,然後又再倍增傳回,無限效應。」胡愛晏臉上充滿光芒。

「很好,很好。」編夢師繼續鼓勵。
「我好開心,我看見了過去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伏筆,所謂的絆路石其實是墊腳石,鎮山碑其實是指路碑,死胡同竟然是一線生機。」胡愛晏愈說愈興奮。

「非常好。」編夢師微笑。
「我看見了成功版本的自已,正以意念飛回古早我的年代,化為六翼天使傳送祝福給我自已。我看見了當下自已吸引其它實相版本的我的可能性才能到現在。我見到了未來我的精神飽滿、能量十足、充滿力量、給人溫暖又舒服的感覺。」胡愛晏臉上精神奕奕。

「那時的你在做什麼?」編夢師一針見血。
「我看見房間的我正在用筆電飛快的打字,好奇怪,好像我是那打字者可是同時我又被打出來。我好像是小說中的人物可是我也在小說中寫我自已,然後小說我又寫一個小小說,小小說也在寫小小說中的我。身後我又看到正在電腦前有人看我,我被看同時我又是看的那個人,好像我的背後有眼睛可以看見有人看我,可是我的視角又三六○度還能抽離看見是我在看自已?」胡愛晏奇道。

「很好,繼續。」編夢師默傳平靜的能量。
「那個在看我的看顧者,背後又有人在看他,他也是被看者。而看他的『看者』之後又有人在看,那臉龐大同小異,但很明顯都是我!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很有信心的樣子,給人很舒服很平靜的幸福感。往內、往外,往前、往後都各有無限延伸我或站或坐。往左、往右、往上、往下都有對等我、可能我、轉世我圍成一圈又一圈,以我為中心,將祝福傳送給我。他們都好開心好開心,不!是我、是我們,都好喜悅、好光明、好有能量。」胡愛晏愈來愈有光彩。

「還看見了什麼?其它的自已呢?編夢師提醒。
「啊!也有黑暗的我、還有自卑、自憐、自泣各種版本的自已,他們也都在,他們的眼神好悲傷。」胡愛晏聲音愈來愈低。

「再看仔細一點,再看更遠一點。」編夢師堅定地說。
「我看見了,悲哀我、痛苦我、失敗我、迷惑我、無明我、喪氣我等各種我一個個融入我,他們被包容、被接納、被洗禮,沉重罩紗被脫下來了,我看見他們的真面目了。」胡愛晏愈來愈驚奇。

「是的,是的,是的。」編夢師繼續傳送祝福的聖光。
「裡面,最裡面,是好溫柔的眼神,無限的光輝既聖潔又不刺人,無盡的能量既強大又不壓人,那雙眼睛彷彿是無窮無盡的支持力量、無條件的寬容,有一種絕對的信心,我看到了眼眸中的我耶!」
胡愛晏聲音變得更有磁性。

「妳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燦爛、開花。」編夢師趁勢加注力量。
「我是…一朵自由的花。」胡愛晏覆誦。

「妳是自由的。」編夢師加強力道。
「我是自由的。」胡愛晏跟著念。

「看到它、感覺到它、深深的進入它,妳真的是自由的。」編夢師將力量還給她。
「我是自由的,我是飛翔的花、我是游泳的太陽、我是會下雨的月亮、我是會跳舞的火山、我是開心的夜晚、我是寧靜的海顏與喜悅的月貌、我是那山那海那雲那水、我是那花那鳥那樹那蟲鳴…」胡愛晏愈說像是愈不能罷休一樣。

「是的!妳就是流動的力量。」編夢師也感應到了豐沛的力量。
「我就是喜悅的泉水。」胡愛晏舉一反三。

「妳是無限本身,一及一切。」編夢師微微抬高聲調。
「我就是那創造者,我就是那受造物,我就是那魔法,我就是那仙樂。」胡愛晏充滿喜悅。

「很好,記住它,帶著它,吸收它,回來、回來、回來。」編夢師準備幫忙回歸。

胡愛晏不發一語,滿臉笑容,滿室好像因此充滿光輝。編夢師不打擾,她給與胡愛晏空間和時間來平穩下來、沉靜、發酵。她知道,胡愛晏離去之後,已是不同人了。







《第十九章 創造對話》

離開了編夢師的工作室,胡愛晏前往書局。
「嗯,如果我在這邊開一個工作坊或是簽書會也不錯?來個十億環台之旅或是舉辦與讀者有約?」

「假如有讀者問我,如何賺十億呢?」胡愛晏尋思。

「我想請問胡小姐,我看了妳的書之後還是不太懂,我是清潔臨時工,我要如何賺十億?」
「這位偉大的勞工朋友你好,怎稱呼?」胡愛晏溫柔地笑。

「我朋友都叫我阿黑,因為我曬得黑黑的,哈!沒辦法,風吹雨淋日曬。」阿黑害羞地說。
「嗯,您從事的是偉大的神聖行業,在自然與人文的交纖處,為大地之母整理儀容,帶給人們好氣象、好心情。您的夢想是什麼?」胡愛晏一臉尊敬地說。

「啊!什麼交?我是粗人,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沒有那麼了不起,我想要賺十億,也不過是為了找到我生命中的另一半,白雪公主啦!哈哈!」阿黑臉紅。
「那很好,那沒有什麼不對。可是並沒有所謂的另一半這回事,如果你是一半,她是一半,那你在遇到她之前都只能不圓滿的活著嗎?你是完整的個體,對方也是,沒有誰是為了填補誰或是完成一個圓。那你為什麼覺得有十億才能有白雪公主?」胡愛晏一口氣說完。

「我可能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只能找婚姻仲介吧!可是就算是這樣也要有錢,但是我還是希望是互相喜愛的兩個人,不是像買賣這樣。」阿黑大膽地說。
「聽起來你也覺得用錢交易未必是真愛,可是你又很矛盾覺得沒有錢找不到愛你的人?」胡愛晏一語切入重點。

「可是現實社會是,人家就算不嫌棄你的職業,那也要看你的本事,沒本事沒勢力沒背景,那至少也要有錢對吧?我對我的體力是很自豪,可是我黑黑矮矮的又很容易害羞,所以我想如果我有十億的話,說不定就有美滿的配偶。」阿黑說得有點零零落落地。
「你也不太確定對吧?重點從來不是如何賺十億,如果內心那塊沒有處理好,有這麼多錢也只是徒增煩惱。」胡愛晏直直看著阿黑的雙眼。

「我準備好有十億了,而且我想好要怎麼用了,我第一件事要結婚。」阿黑興奮地說。
「你為什麼想結婚?」胡愛晏反問。

「這不是很正常嗎?大家都這麼想,我今年三十多歲了,也不小了。」阿黑歪著頭。
「正常的定義是什麼?」胡愛晏馬上回問。

「成家、立業、對社會有貢獻吧?」阿黑像是在應付考試一樣,小心翼翼。
「你不用緊張,就當做聊天。那麼,這是你自已的看法,還是大家的?」胡愛晏柔軟地說。

「呃?我想…是大眾的規定吧?」阿黑覺得這好像不是問題。
「是嘛?那你怎看?」胡愛晏漸漸引導阿黑看到他自已的盲點。

「我覺得有壓力。」阿黑說出口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有壓力?」胡愛晏語氣平靜。

「因為我沒有做到。」阿黑覺得很遺憾。
「那裡沒做到?」胡愛晏抽絲剝繭。

「我沒有成家、也沒有立業。」阿黑鼓氣勇氣說。
「你不喜歡你的職業嗎?」胡愛晏降低聲調。

「我是喜歡,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好,那就是地位低吧?」阿黑怯怯地說。
「是誰說地位低的?」胡愛晏強調。

「不用說,我也知道吧!」阿黑奇道。
「所以是你自已覺得囉?」胡愛晏說。

「不是我覺得或誰覺得的問題,是事實就是如此。」阿黑聲音稍大起來。
「不!是你覺得!」胡愛晏再強調。

「這是事實。」阿黑大聲。
「不!是你的信念。」胡愛晏不放棄。

「這明明是事實,所有人都這麼想。」阿黑也堅持。
「不!是你決定接受,你下定決心服從這樣的信念。」胡愛晏堅定地說。

「為什麼我要選擇聽從?」阿黑疑惑。
「方便、安全、習慣、簡單、熟悉。」胡愛晏列舉出來。

「那我可以不聽嗎?」阿黑進一步問。
「你是你自已的主人。」胡愛晏快速說。

「就算這是真的,可是很多人…」阿黑還是堅持。
「選擇權還是在你,別人怎想是別人的事,重點是你怎想?」胡愛晏閃電般回答。

「我想…我也不知道。」阿黑第一次發覺這個問題。
「所以你就跟群體意識一起,這一點也不奇怪。」胡愛晏明指。

「但這社會不是你一個人怎麼想就好,重點是別人怎說我們就怎做。」阿黑反駁。
「不!你不是機器人。」胡愛晏提高音量。

「嗯!人要有主見對吧?可是萬一傷害了別人?」阿黑總是有理由。
「一心不想害別人卻傷自已的人,對他人反而造成最大的傷害。」胡愛晏意味深長。







































《第二十章 英雄條件》
「這個社會不是我說『好!不以貌取人、不以條件論英雄』就真的這樣!」 阿黑不甘。
「你不能相信你不相信的。」胡愛晏像是繞口令。

「我一個人相信沒有用!好不好!我要遵守這規則。」阿黑為自已抱不平。
「好,那你究竟想相信什麼?」胡愛晏換個方式。

「我想…我也想相信你說的…」阿黑小聲地說。
「不!那是你說的:『好!不以貌取人、不以條件論英雄』對吧?」胡愛晏一字不漏。

「我也希望這樣。」阿黑無奈。
「你相信嗎?可能嗎?」胡愛晏字字分明。

「不太可能吧?」阿黑無力。
「你都覺的不可能了,就算有天外面世界有這樣的聲音,你也覺得聽錯了,不是嗎?」胡愛晏說。

「好啦!好啦!那我相信,而且真的有可能,然後呢?」阿黑急說。
「那你會怎做?例如在『靈魂伴侶』這個課題上?」胡愛晏導回當初主題。

「我也會找一個不以我學歷、職業、背景、身材、財產為恥的人作伴。」阿黑大聲回答。
「那你對你自已的看法呢?」胡愛晏切入重點。

「我覺得很自卑。」阿黑小聲說。
「這樣會吸引到不自卑的人?」胡愛晏單刀直入。

「我懂了,所以我要改變自已做起?」阿黑恍然大悟。
「不是改,是轉移你的視角。」胡愛晏糾正。

「我自卑的話要看到我不自卑的地方?」阿黑無法理解。
「各種面向早就存在,你不是把自卑改成不自卑是切換觀點而已。」胡愛晏說得更白。

「切不過來呀!」阿黑辯解。
「舒服嗎?」胡愛晏冒出這樣一句話。

「什麼?」阿黑以為自已聽錯了。
「自卑會舒服嗎?」胡愛晏再說一遍。

「當然不舒服,可是有自信和自傲差在那?」阿黑反問。
「你跳得太快,一下就說另一個極端。沒有自信的謙虛是虛偽,沒有謙虛的自信是自傲。懂嗎?重點是,讓你不舒服的就代表你切斷與內我價值感的聯結。」胡愛晏說了一大串。

「為什麼我要自已切斷價值感的連繫?」阿黑不敢相信。
「冒險的自由、選擇的空間、意志的無限、自我的懷疑。」胡愛晏連珠式回答。

「可是我覺得回不去了。」阿黑難得笑了一下。
「幻象!」胡愛晏簡潔有力地說。

「回不去是假象?」阿黑若有所思。
「離家是幻象,回家也是幻象,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只是以為你真的走失掉了。你一直在造物主無限的恩寵之中。」胡愛晏像在是在吟詩。

「那我為什麼會覺得很難?」阿黑還是疑惑。
「靈魂的挑戰、成長的課題。」胡愛晏回答。

「這樣說來,愈難愈有幫助成長囉?」阿黑回應。
「那你就會繼續面臨很多所謂的困境,因為你覺得困難有助於靈性,簡單是學不到東西。」胡愛晏像是反諷的口氣又帶點幽默。

「好吧!那只要我改變觀念、放下困難的執著,重拾早已存在的信心,就能達到我想要的目標了?
娶得美人歸,哈哈!」阿黑愈愈有精神。
「所以你想要美女囉?」胡愛晏俏皮地說。

「不一定啦!心美最重要。」阿黑急忙回答。
「不一定是指醜也沒關係囉?」胡愛晏不肯放過阿黑。

「咦?醜也醜的好處,太美的怕跟人跑,不是嗎?」阿黑很肯定。
「所以說到最後還是對自已沒信心、也對她沒信心?」胡愛晏語氣深長。

「我覺得太好、太美的事總有鬼、不妥當。」阿黑很誠實。
「是呀!如果真的有人送十億,也會是詐欺集團。真的有人美心美的人喜歡你,也一定另有所圖或是虛情假意!」胡愛晏意有所指。

「話也不能這麼說啦!不過,我就是不太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會發生。」阿黑無奈地說。
「既然不相信,為何還學人追求十億?」胡愛晏有點生氣地樣子。

「我想試試,而且好像有不少人都用心想事成有用的樣子耶!」阿黑有氣無力。
「只是想試試而已,還是真的想美夢成真?」胡愛晏回復正常音調。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美夢成真。」阿黑眼睛為之一亮!
「真的?這真的是你想要的?不是看熱鬧而已?」胡愛晏有點激動。

「對!我要!我想要!」阿黑一說完又驚覺好像說錯什麼?
「想要是指現在還沒有。」胡愛晏溫柔提醒。

「可是我現在明明沒有女伴,不是嗎?」阿黑還是覺得奇怪。
「你以為你沒有。」胡愛晏簡潔有力回答。






































《第二十一章 我所沒有》
「真的沒有呀!」阿黑。
「真的有就真的有,真得覺得有十億才能有,就只能等十億。而且也未必有。」胡愛晏若有所指。

「很難相信我有。」阿黑。
「想像如果你真的有,那會是怎樣的情境?你想做些什麼?她又會是怎樣的人?你會對她說些什麼話?你喜歡的性格又是什麼?你說說看。」胡愛晏語氣有些許期待。

「我不太去想她的國籍、血統、種族或是外貌這些,我總覺得我很討厭人家因為我的外在條件界定我,所以我也不想去這樣限制別人,至少對我而言,我不想學那些書中提到的列出詳細細節如何如何。」
阿黑難得說了一大串。
「為什麼?」胡愛晏說。

「因為我覺得這樣會錯過,就好像我規定皮膚很白的白雪公主,那萬一我的真命天女是黑美人那種,那我到底該死守條件呢?還是放下限制、跟隨心的感覺?」阿黑像是開了智慧般。
「很好,那你想要的感覺是什麼?」胡愛晏帶著喜悅與和平說。

「如果我有十億的話嗎?」阿黑提出疑惑。
「先有十億才能出現你的理想伴侶的感覺嗎?這件事是真的嗎?如果你放下這種想法,純為想像,只是想像跟互相喜愛的人在一起的畫面和感受,這也要花十億嗎?」胡愛晏點醒他。

「不用吧!只是想一想的話。」阿黑有點遲疑。
「那好,你的畫面是什麼?」胡愛晏話說出的同時也傳送祝福。

「我們在一起很舒服,我們像朋友又像家人,我們有激情又有柔情,我和她充滿了熱情,都喜歡大自然,喜歡一起散步、溜狗、放風箏、游泳、爬山、唱歌。」阿黑很熟練地說。
「繼續,可以再生動一些、再清楚一點。」胡愛晏鼓勵。

「我的腦海中常浮現一個很愛豪邁大笑的女生,她的笑聲很好聽很有力量,她很有女人味可是偏偏又有陽剛的氣息,令人很安穩和平的氛圍。她很陽光但又敏感,她很大方又細心,她愛吃、愛笑、愛運動,又喜歡閱讀、手工藝、逛街。」阿黑欲罷不能。
「聽來完美無缺的樣子,可能嗎?」胡愛晏故意說。

「有,缺點我也想好了,因為我覺得人有一些缺點比較可愛,而且有一些陰暗面才更是人生。我不是要一個完美的芭比娃娃。」阿黑臉上閃過一抹智慧的光芒。
「那是什麼?」胡愛晏愈來愈覺得有趣。

「她一但決定做了什麼事,就會有異常地執著,不達到目的不罷休。」阿黑有點害怕的樣子。
「很好,當你準備好的時侯,就會看見了,你想要的就會出現了。」胡愛晏快樂地說。

「那我還要做些什麼事?」阿黑愈來愈投入。
「行動是次要的,重點是信念的架構,不過一但你有了感覺和畫面,也可以在腦海模擬行為的預演。就像有一個超大的盒子,你擺了很多玩偶在其中,你想要你的代替品怎麼動起來?」胡愛晏微笑。

「恩愛的場面嗎?」阿黑的臉更紅了。
「哈!那也可以,但你究竟想要體驗那個面向?」胡愛晏再深入。

「我想體驗快樂,我想體驗兩人世界,我想體驗手拉手看夕陽,我想體驗身旁有空位時有人相依偎,我想體驗有人分享心事,我想體驗枕邊溫柔伴眠的滋味,我想體驗相視而笑、活著真好的喜悅和幸福感,我想體驗緊密結合的心意交流,我想體驗白頭偕老,我想體驗溫暖的家和甜蜜的夫妻生活…。」阿黑愈說,眼神愈來愈發光。
「就是這樣,你要的就是幸福和喜悅,分享和快樂,親蜜和滿足。你要的,已經有了,就…」胡愛晏正被阿黑打斷。

「我知道就在我的心中,可是還是想在現實創造出來可以體驗。」阿黑急急地說。
「如果你確認這些本來就有了,你是真的相信,甚至連相信都不必,因為你就是深深的知曉。那現實的創造速度是只是早晚的事,說是創造好像是無中生有,其實正確的說法也只是讓在宇宙早就存在的突顯出來罷了,你將會發現、你將會看見、你將會遇到,因為你準備好了。」胡愛晏喜悅地說。

「所以重點不在我有沒有十億?也不在於我的工作或我的學歷、外在條件,甚至連創造也不是主要目的?」阿黑若有所思。
「你以為你需要,所以你就真的需要。你以為你得創造,你就等待產生。你以為你找不到,所以你看不見。你以為你不配,所以你就真的不配。你以為你不夠,所以你去追求。唯一能限制你的就是你限制自已的那些信念,句點,別無它物。」胡愛晏知道差不多該結束了。

「謝謝妳。」阿黑不多說一句,他胸有成竹。
「我內在的神向你內在的神問好,我所教的正是我所要學的,謝謝你。」胡愛晏合十頂禮。















《第二十二章 外在事件》
自從昨天去過編夢師的工作室和在書局的白日夢(笑)後,胡愛晏感觸良多。
「我真的看見我的路了嗎?我的路清楚了嗎?」胡愛晏自問。

「妳不清楚的話,誰還會清楚?」聲音自腦海傳來。
「咦?誰在說話?」胡愛晏驚奇。

「有差別嗎?是誰在分別?」聲音速度快到胡愛晏來不及記下來。
「喔!是我自言自語?」胡愛晏內心這麼想。

「外在事件即內在對話,早在說出之前已在內我意識相互交流。」聲音震盪著。
「好吧!那我要怎稱呼你?」胡愛晏想要有個稱呼。

「妳想要天使、內我、架構二、高靈、守護者、指導靈、高我、外星人還是?」聲音說。
「都可以吧?要不然代表靈什麼卡多卡卡多卡卡多多,也可以吧?」胡愛晏笑。

「幽默是想像力的來源。」聲音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哦!《與神對話》已經出好幾個系列了,《老神在在》、《與佛對話》也有人寫過了。」胡愛晏說。

「所以?」聲音有點質詢的意味。
「我也常有書中說的那些對話,只是來不及寫下來罷了。」胡愛晏有點失望著說。

「是嘛?」聲音像是鏡子,無情反射。
「腦海中放空時或是想著難題時就有很多對話甚至畫面跑來跑去,用筆寫或打字也無法跟上,更何況有時一回家就懶得提筆或忘了大半了,如果有種工具可以將心念形相直接化為電訊文字,豈非方便多?我恐怕早就著作等身,超過一千萬字了吧?哈哈哈!」胡愛晏自滿地說。

「妳想寫,就會寫。沒有任何理由或困難能阻止你。」聲音變得愈來愈像是老師的口吻。
「哦!你不懂啦!就算寫出來也沒人看,又不是《秘密》或是電影小說或是十隻劍的作品、直直的繪圖那麼強。」胡愛晏努力地舉例。

「如妳所願。」這聲音聽來冰冷薄情。
「哈!這句話我到是常講。」胡愛晏自嘲。

「妳不是想寫《十億》,怎還不動筆?」聲音反問。
「哦!因為我在等,等有ipad3、等有imac、等有iphone5、等有fu、等有mbp時。」胡愛晏自我放棄般回答。

「這不是妳內心的真心話,妳很清楚。」聲音毫不留情反擊。
「好吧!我是有寫了,可是同時想寫很多段,就是腦中有好幾個橋段在同一時間暴發出來,我只有一雙手,來不及打下來。」胡愛晏辯解。

「一動手,就會愈寫愈順。」聲音快速回答。
「我懂,寫就是了,對吧?可是有時侯寫得很煩,沒有感覺。」胡愛晏找起藉口。

「假裝妳真的在這麼做了,妳也做到了,妳此時此刻在做什麼?」聲音像智慧老者。
「我會在書局晃呀!晃呀!假裝我是讀者去買書,被這本《十億》(by 胡愛晏)吸引,馬上買了下來。假裝我去看銷售情形如何。假裝我第一次拿到燙金版本。假裝我將第一本著作好好收藏起來,喜悅無比。假裝我去銀行領錢,第一筆龐大的版稅。」胡愛晏陷入思索中。

「那也不錯,可是那只停留在出版的那個階段,更重要的是然後呢?妳還會做什麼?接下來妳因為這樣可以做的事又是什麼?」聲音有點冰冷。
「哦!我會繼續寫,我會在茶館寫,我會在大自然裡寫,我會在泳池蘊釀靈感,我會在電腦前整理作品集,我會上網看讀者反應,我會在部落格回應留言,我會在座談會上開心分享,我甚至會在簽書會時以獨特的創舉代替簽名,我會思考周邊產品的結合行銷,我會再投稿,我會寫、寫更多、寫更深入。我看到我一直寫,很開心地寫,心被感恩和滿足填滿了。」胡愛晏有些興奮。

「那妳在等什麼?」聲音充滿理智性。
「有些事我知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可是沒有一就沒有二,沒有人來找我就沒有後續的發展呀!」胡愛晏明明知道有些不對勁,可是還是忍不住這麼想。

「關鍵在線性思考和前後因果。是妳覺得要有雞才有蛋,有蛋才有雞。」聲音充滿哲思。
「不是這樣子嗎?難道不用蛋也不用雞?」胡愛晏被搞糊塗了。

「沒有先後這回事,一切是同時性。沒有內因外果,果在因之前就發生,因卻在果之後才生出。雞與蛋同時同地併存,沒有第一隻雞也沒有第一顆蛋,大無限一瞬暴發,無一不在。」聲音宏亮。
「怎可能?」胡愛晏不敢相信。

「妳先等出版了再寫書?妳先有食材再準備煮湯?」聲音簡短舉例。
「我懂,寫就對了,不是等到有什麼才做。可是不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嗎?而且沒有材料怎麼生出一桌好菜?」胡愛晏說完,突然靈光一現好像掌握到了些什麼。

「妳剛想到了『石頭湯』,妳回答了自已。」聲音笑道。
「哈!鍋拿出來,水自然有,火也不缺,菜紛紛來,調味也來,肉也送來,石頭成湯。就算祈雨的故事中,小女孩在祈雨成功前就先拿雨傘等著,因為她準備好了,準備迎接雨來,不是等雨來再準備傘。一般我們都會說怎能確保明天下雨有多高的機率?或是要準備好一切再出發比較容易成功。這些觀念在社會上很常見。」胡愛晏了悟到。

「所以妳現在就可以做了,而妳也一直在做,不是嗎?」聲音帶著嘉許意味。
「說得也是,我有時會忘記我已經這麼做很久了,只是我一直在找保證,在找成功的證明,在找結果。我急著看到收獲。」胡愛晏開心地笑了起來。

「妳已經知道怎麼做,而且妳也做了,妳只是故意再問一次。」聲音緊接著說。
「好吧!是沒錯啦!沒有感覺時我就去散步啦!逛街啦!放空啦!假裝自已是自由作家,正在出外取材,說得也妙,去游泳或是吹吹風回來,反而靈感湧現不斷!」胡愛晏笑笑。






































《第二十三章 自已舒服》
「讓自已舒服是最重要的事。」聲音宏亮著說。
「哦!這不是很自私?」胡愛晏一臉正經。

「所以讓自已痛苦才是不自私囉?」聲音變俏皮起來。
「不能這麼說,只是有時侯會有衝突矛盾。」胡愛晏解釋。

「沒有這回事,妳快樂,全世界就快樂。那些聲稱自已不快樂可以讓世界快樂的人,全是自欺欺人。並且兩敗俱傷,雙方都不快樂。」聲音像是在繞口令。
「可是有時侯你快樂,會讓別人不快樂。例如你大聲,別人覺得吵。」胡愛晏急忙說。

「應該是反過來,別人大聲,你覺得吵。妳反而很少大聲。」聲音不加思索說。
「是這樣沒錯。那他很快樂,我很痛苦不是嗎?」胡愛晏一臉嚴肅。

「是妳決定。」聲音簡短有力。
「可是你說人讓自已快樂最重要,那問題是他的快樂造成我的不快樂。」胡愛晏疑惑。

「誰決定了妳的不快樂?」聲音飛快。
「他!」胡愛晏故意說。

「是嘛?」聲音低了下來。
「好啦!我知道,是我!可是我就是覺得吵很煩。」胡愛晏無奈。

「外在聲音就是內在聲音,內在聲音投射成外在對話。」聲音稍微高了起來。
「所以是我內在大聲?」胡愛晏不敢置信。

「不是嗎?」聲音酷酷地。
「是嗎?我很安靜呀!」胡愛晏挑戰地說。

「有安靜就有不安靜。」聲音回應。
「你的意思是我想安靜反而愈不安靜?」胡愛晏納悶。

「你一直在無限制的空間中,就不知什麼自由,於是限制的幻象產生了。」聲音慢道。
「所以他人是對比?」胡愛晏一驚。

「妳也是他人的遙射。」聲音正經八百地說。
「什麼意思?」胡愛晏奇怪著。

「妳的安靜、妳的內外不協調、妳的追求是其它星球、其它人、其它生物的對照參考。」聲音說。
「一定要如此不可嗎?」胡愛晏仍陷入迷煙中。

「有一天終將不需要,現在仍需依賴媒介。」聲音點醒。
「哦!那好吧!可是我還是很討厭別人吵。」胡愛晏依然繞著這個話題。

「沒有別人吵,是妳。」聲音像是禪機。
「好好好,又是一即一切,萬物一體嗎?可是我還厭惡吵,就算那是我黑暗的面向、一部分的自我
向外投射。」胡愛晏深思。

「吵有什麼不好?」聲音問。
「吵有什麼好?寧靜才是和平、才是法喜、才是高深境界呀!」胡愛晏覺得是廢話。

「妳不喜歡妳的吵,妳喜歡妳的寧靜,妳覺得安靜才是有修養。」聲音毫不留情。
「哦!我懂了,是我怕寂寞,是我一直想講話,是我不喜歡這個部分的我!」胡愛晏恍然大悟。

「妳沒有忘,妳只是假裝妳忘了。」聲音提醒。
「嗯,那回到剛剛的話題,我寫了很多,可是沒人認同。」胡愛晏喪氣著說。

「追求認同就會創造沒有認同。」聲音大了起來。
「要不然要怎做?」胡愛晏反問。

「問自已為何要他人認同?」聲音回復音量。
「證明自已?」胡愛晏遲疑。

「無需證明,不證自明。」聲音高昂。
「那我認同我自已就好,不是很好笑、很自私嗎?不顧他人感受?」胡愛晏質疑。

「活出自已,自然風行草偃。一昧等待眾人點頭,終究自綁手腳。」聲音冷冷地說。
「說得也是,可是這社會需要證明、需要成績呀!」胡愛晏不解。

「不用!」聲音堅定。
「要!」胡愛晏緊抓不放。

「不用!」聲音再答。
「明明就要呀!」胡愛晏不放棄。

「是妳覺得應該要。」聲音直指人心。
「不!是外面覺得要。」胡愛晏仍堅持。

「他們覺得要,是他們的事。但妳覺得要,就是妳的事。」聲音柔了下來。
「所以他們要怎麼想是他們的事,重點是我怎想?」胡愛晏靈光一現。

「答對了!」聲音響起,像是大姆指與中指的讚許聲。
「那為什麼我覺得要證明?例如我寫《十億》,萬一人家問我怎不先中個十億再來說?那時侯我要怎麼回答?」胡愛晏委屈地說。







































《第二十四章 岸邊學泳》
「妳為什麼不先等在岸邊學會游泳再下水?」聲音幽默地說。
「哈!但我也不能自已不會游還教人吧?」胡愛晏意有所指。

「沒有別人可以教。妳所教的正是妳所要學的。」聲音明確地說。
「我知道那個面向,可是現實不允許。」胡愛晏急急說。

「是妳不允許妳自已像耍嘴皮子一樣,光說不練。」聲音很清晰。
「對呀!自已做不到不是很好笑?」胡愛晏苦笑。

「誰在笑妳?」聲音快速回應。
「哦!我自已?」胡愛晏熟練回答。

「是。」聲音說。
「那該怎辦?」胡愛晏問。

「妳得告訴我怎做。」聲音風趣。
「顛倒了吧?是你跟我說吧?」胡愛晏覺得不好笑。

「不,是妳假裝妳不知道怎做。」聲音正經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假裝我知道怎做?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為什麼要裝不知道?不知道一點也不好玩,很痛苦。」胡愛晏痛苦地說。

「捉迷藏、大家來找碴、推理小說。」聲音說出了看似無關的話。
「哦!我明白了,知道犯人是誰就不好玩了,知道答案就沒意義了,全都知道誰在那就沒意思了,無知或假裝不知是為了讓遊戲規則、幻象世界繼續下去,一但醒來就再也回不去了?」胡愛晏說。

「在世不屬於世。」聲音當頭棒喝。
「好,那就算我知道好了,那…那…假如人家指著我說為何自已沒中十億?或他怎沒中?我會說…?」胡愛晏試探著說。

「妳會說?」聲音丟回去。
「你為什麼要十億?」胡愛晏若有其事地說。

「如果對方說可以很快樂呀!」
「為什麼要十億才能快樂?」

「因為可以買很多東西!」
「你想買什麼?」

「我想買吃的。」
「你想吃什麼?」

「山珍海味。」
「這要十億嗎?」

「咦?是不用啦!但是可以無限吃到飽。」
「哦!那天天、餐餐、分分秒秒吃到飽,一輩子,你要嗎?」

「哦!不!這太痛苦了!偶爾,不用時時刻刻一直飽吧?」
「那麼,吃到飽要這麼多錢嗎?」

「不用,現在吃到飽七八百的有,便宜的一九九元火鍋吃到飽也有。」
「所以不用十億嘛!」

「是沒錯啦!那至少衣食無虞。」
「你現在衣食有缺嗎?」

「是沒有缺啦!不過以前曾經很窮過。」
「有多窮?」

「窮到只剩下三千元。」
「所以還有三千嘛!」

「可是不多呀!」
「也餓不死吧?」

「但是如果不是後來有收入,跟本無法生存呀!」
「可是你還活著,不是嗎?」

「不能總是要求最低生存標準吧!發財夢,人人有之。」
「是嘛!人人都想發財?」

「就算不是人人,那我想發財。」
「如果發的財不能用,有意義嗎?」

「當然要能用才對!」
「所以用才是目的對吧?」

「也可以存在銀行生利息呀!不用用它呀!」
「如果不能動,不能花,只是放著,利息也不能領出來呢?」

「那我要十億幹嘛?」
「所以十億是要花的,不是嗎?」







































《第二十五章 工具為用》
「這不是廢話嗎?」
「那錢只是一個中立的媒介,重點是花的背後達成的目的,對吧?」

「快樂和滿足吧?」
「所以重點不是錢本身,重點是後面那些吧?」

「可是沒有錢就很難達到。」
「你確定,百分百確定?每一個人都如此?」

「好吧!那至少在這社會生存就是如此。」
「哦!沒有例外?」

「是有例外啦!生來含著金湯匙或是被人照顧者。」
「什麼是被人照顧者?」

「那些乞討者或是只能躺在床上的人。」
「那你呢?你是被照顧者嗎?」

「咦?一半一半啦!」
「所以沒有人是孤島,每一個人都受他人或外在的照顧?」

「錯!有一個人在一座孤島獨自生存。」
「那他沒被大自然照顧?」

「好吧!那的確每個人都是受顧者。」
「所以不是人人都得要十億才能活著,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我也想要十億,就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麼事?」

「胡愛晏,像妳想當作家,而我想開當個美食家,這總得錢吧?」
「要十億這麼多嗎?」

「是不用,可是有這麼多的話,會很好用。」
「怎麼用?」

「開餐廳、吃遍天下所有美食。」
「花得完嗎?」

「我覺得光花在吃的應該花不完吧?除非買起來浪費掉。」
「所以,為何要十億?」

「啊!開店!」
「要十億才能開嗎?」

「就算不用十億,可是總是需要資本額吧?」
「無本生意。」

「有嗎?不用花成本的生意?」
「沒有嗎?你上網查就知道了。」

「你是指以物易物或是贈送?有這麼好的事,天上掉下來一間店給我?」
「沒有嗎?」

「就算有,我也不敢要。」
「你看,你也不敢要。」

「好吧!我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又怎會白白有十億入帳?」

「說的也是,所以我說不可能嘛!」
「你一方面說不可能卻又要我證明給你看,不是很矛盾?」

「是你說的,我到要問你如何中十億?」
「那究竟是你想要看我表演呢?還是你想要?」

「呃…我想要。」
「可是你不信。」

「好吧!好吧!那我信。」
「真的嘛?」

「真的!我相信,那十億呢?」
「怎麼可能有人送你十億?騙誰?」

「咦?你不是說可能?」
「我有說嗎?」

「連你自已都這樣說,還敢出書教人?詐欺嗎?我就說不可能嘛!」
「說到底你還是覺得不可能,不是嗎?」

「因為我不相信,所以不會實現,你的意思是這樣。」
「不!是你的意思。」







































《第二十六章 美味人生》
「那我真的想要十億呀!」
「為什麼?開店?」

「對呀!可以吃遍天下美食。」
「你確定只有開店才可以吃遍天下美食?」

「說得也是,那…天天吃美食,當個美食記者。」
「你是想當記者還是想當美食家?」

「我以為美食評論家可以天天免費試吃。」
「一、 吃美食有很多種職業,未必是評論家或記者或開店。二、既然都可以免費吃,何需十億?」

「就算不必開店也能吃,但我又不是有名的美食家,那來的免費吃?」
「賣場沒有嗎?」

「那不算啦!我說的是高級的喔!」
「很多食記是店家免費請人吃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錢可以達到我的夢想?」
「如果吃美食是你的夢想的話。」

「但我沒名氣呀!沒文筆呀!我看還是花錢吃美食比較快。」
「所以重點不是錢,是你對自已沒信心?」

「不是,用錢買比較快。」
「那麼快要做什麼?你吃東西會很快嗎?」

「不!我因為以前胃的關係,吃東西都細嚼慢嚥,這也有好處,就是專注美食味道。」
「所以,不用急,不是嘛?」

「可是有錢,真的比較方便,也不必排隊,不怕搶不到。」
「為什麼你喜歡美食,還想當一個美食家?」

「我打字不快,文筆也沒人好,可是我對食材、味道、廚藝都有深深研究,用說的比較快,我也比較喜歡用說的,我不太會寫可是我很愛拍照,我也會拍食物放到我的網站上,這也是我的樂趣,我覺得很好玩,不管是自已煮還是吃美食都是我的興趣。如果可以我想當個以此維生的美食家。」
「你現在不就是個美食家了?」

「還不夠。」
「那裡不夠?」

「如果我有錢的話,我可以去更多地方或是吃到更多餐廳。」
「這是唯一解嗎?」

「我曉得有中獎或是人家請客等等,但有錢最快了!」
「快的目的是什麼?」

「我怕吃不完,吃不夠,天底下的美食。」
「有錢之後,就吃得完了嗎?在有生之年?」

「應該是沒有盡頭吧?除非我厭煩了。」
「所以就算有十億,你也是吃不完,除非你急著吃或是不想吃了?」

「嗯,可是我還是想說有錢的話,我能選擇的就更多了。」
「重點是選擇多寡還是吃到好吃的?」

「都一樣重要嗎?有多種選擇又可以有美味人生。」
「不,重點在多還是在美?」

「嗯…只能選擇一個的話,我想美味才是重點吧?很多樣,但大同小異也就算了。」
「所以,好吃、吃得開心,才是重點,不是嗎?」

「對呀!而且我喜歡慢慢品嚐美食,不愛那種幾百吃到飽,趕趕趕。」
「那你就不必急著吃遍天下美食吧?第一、不可能吃遍。第二、美食不必急。」

「嗯,但是你還是得承認,有了這筆錢對我幫助很大。」
「幫助你什麼?」

「我還可以買車啦!買房啦!環遊世界啦!捐給慈善機構啦!」
「幫助人只能捐錢嗎?捐錢是最好的方式嗎?」

「哦!那旅遊、買車子要錢呀!」
「你喜歡開車去吃美食,到世界各地嚐異國風味?」

「對!所以十億很重要吧?」
「空運來台。」

「哈!就算不必坐飛機、搭船、不買車,那也是要有錢才能吃到你說的空運來台的美食吧?」
「是唯一解嗎?」

「不是唯一方法,卻是最快又有效。」
「快要做什麼?」

「好,就算不必急。那你總得承認很有效的交易機制吧?不用苦等中獎或是人家請。」
「有效率要做什麼?」





































《第二十七章 實現幸福》
「聽人家說很好吃,就會想試呀!」
「吃過之後呢?」

「也想自已做出來呀!研究食譜,甚至自已種囉!」
「然後自已也可以煮?」

「對呀!我覺得很快樂,這就是我想當美食家的原因,好玩又有成就,實現幸福。」
「帶給人幸福感?」

「沒錯!所以我才想吃遍天下美食。」
「那重點是背後的幸福感對吧?美味、成就、滿足都是為了快樂幸福。」

「是!所以十億很重要。」
「不!在你沒有十億前,你吃過的美食、你為家人煮的美味料理、你學到的手法,你的感動、你的快樂、你帶給世界的幸福,不就已經達到了?」

「是曾經有過,可是想要更多。」
「幸福是吃很多還是質重要?」

「那好吧!是想一直持續下去!」
「你會想一直飽,永遠不會餓嘛?」

「不餓,怎還吃得下?一直飽的話,看到美食不就吃不下很可惜?」
「沒錯。」

「可是人人都想一直幸福吧?」
「你會想一直醒著或一直覺著嗎?」

「怎可能?又不是死了,永睡不醒。」
「如果你一直在生活在幸福的海水裡,你能知道你很幸福嗎?」

「哦!我知道了,對照性。好,那我希望可以稍稍持久點。」
「隔多久?」

「間隔短一點,常常很幸福快樂。」
「你現在就可以。」

「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吃到美食。」
「美食是種媒介,如果你心情不好,美食當前也食之無味不是嗎?」

「對!一次生病,吃什麼吐什麼,滿漢全席來到面前也沒用。」
「所以,生病才知道健康的幸福。」

「可是美食讓人心情好。」
「不對!是你的心情好,美食變得很可口。否則你在生氣煩惱的時侯,美食真的依然美味?」

「咦?可是還是會想依賴,就像妳所說的,食物是代理工具,進食是代理儀式,幸福的觸媒劑。」
「你覺得你要依賴,就會依賴。」

「肚子餓了還是要吃吧!不能說不依賴就不依賴。」
「飽了還會想吃嗎?」

「飽了就不會想吃了,再怎麼撐也是有極限。」
「所以飽了,就不必依賴食物了?」

「至少暫時。」
「所以你也不是一直得依賴食物。」

「可是餓的時侯就必得依賴了。」
「但你不是隨時都餓。」

「有喔!有人一直都餓著。」
「那是心理狀態,更何況你又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我想的那麼需要依賴食物?」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分分秒秒都認為受限。」

「那每個滿足的當下,飽滿的片刻,才是幸福。」
「回憶美味時,遙想美食時流口水,那時心中感受呢?」

「那只是想像中的幸福。」
「每個人的幸福都是屬於他心中的想像。」

「哈!像《駭客任務》中吃到的美味牛排只存在記憶中?」
「所以你的幸福是你的想像、你的記憶、你的選擇。」

「光是想的就很幸福嗎?不用真的去做?」
「行為是其次,重點是信念。」

「我想我了解了,我也不用十億才能幸福。」
「恭喜你,你賺了十億了!」

「十億就在這裡,我已經擁有了。」
「沒會,天上的星星,地球的人類,你心中的幸福度,這就是十億的真義。」胡愛晏笑。





































《第二十八章 預言成真》
「你好,我是胡愛晏,我想投稿…」
「請胡小姐寄到本公司的電子信箱。」

「我想直接出書,並且新書發表會時昭告天下,如何中十億。」(笑)
「……」

「並斗膽宣言我的作法,詳細方法請買書回去看。」
「妳是說妳要表演真的有十億的收入進帳,胡小姐,您的創意與作品我們審核後若可行會再有專人通知,但如果沒有成真呢?」

「沒有這回事。」
「妳是說一定?那萬一妳做不到或消費者覺得妳欺騙呢?」

「我都寫在這本小說裡了。」
「好,收到電子檔後會再做斟酌。」

「還在進行中,還沒寫完。」
「還沒完成?」

「是的,這是永遠不會完成的現在進行式小說。」
「是指開放式結局或是多重選擇或讀者投票決定那種類型嗎?」

「都是,也都不是。」
「好,那麻煩妳一併將大綱、章節劇情、書摘簡介寫上。」

「我只有開頭和結尾,過程仍然在活生生的千變萬化中。」(笑)
「不行,您必需將完成版或至少前十章及作品架構列出。」

「結果不是重點,過程才是精采之處。無需條列式要點、劇情分鏡,當下即威力之點,隨時改寫。結局已被保證,所見即所得,所得即所思,千古鐵律。你究竟想知道的是有沒有真的得到十億或是如何心想事成『十億』?」
「那恐怕我們沒有辦法,因為按規定…」

「規定是人定的。」胡愛晏的語氣很堅定。
「……。」電話那頭沉默不語,似乎不太想理會。

「沒關係,我還會是寄部分電子檔,如果超過一星期沒有消息那我會放在個人部落格上連載,
等待慧眼與伯樂。」胡愛晏像是說給對方聽也像是說給自已聽。
胡愛晏微笑掛上電話,她知道該開始付諸實現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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