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
今晚的PUA講座其實我有點擔心,那些正在進行式的被操控者會不會害怕被嘲笑?
被認為是小巫見大巫的案例?或被變相指責為何不逃?有那麼多專業的支援?有
現在進行式的人會來聽嗎?有的話,某種程度也是有自我覺察。那如果是操控者
以受害者之姿反過來指控對方的話,那他會在現場嗎?我們怎能不落入卡普曼戲
劇三角,成為我想救你,你不聽勸,我很無力。受害者也以某種形式正在加害自
已與他人,加害者也曾是另一個三角型中的受害者?或是受害者走出來後轉身一
變為拯救者?
怎麼終止這「拯-加-受」的循環鐵三角?短片中的被操控者是否真的毫無力量?
還是我們可以看到她微小的亮點?那在婚前的些許自我意識表達,例如穿上自已
較喜歡覺得較好看的白衣,那些在婚後表達不同意或一點點的自主意見,如果不
以結果論成敗(還是沒離婚、反抗沒用還是逃不過被侵犯等等),那她還是有力量
的,只是這個力道放在很緊壓在自已向內的部分。這個力度是將自已交給另一個
人,不是去檢討為什麼不更大力點或是更強悍一點,而是無限放大看到她已經做
得很好的部分(儘管可能離好心的親友團眼中的真正解說還有一大段距離,但話
說回來,彌賽亞情節何止出現在受操控者一方,急死太監的旁人要嘛不是心冷要
嘛不是疲於奔命),她要花多久時間走出來?她要怎樣自覺?這終究不是任何一人
即便再怎樣好心或專業所能去強行設下標準與答案的(否則豈非也是變相的操控?)
那個急的人,那個急的心,那個你怎不聽我話的焦慮與無奈,多多少少,拯救者與
操控者的界線似乎也逐漸模糊,畢竟有誰會正大光明承認我就是加害者還會來聽講
座的?如果他們不來聽,那講座的意義在那?如果真正需要被改變(假如我們真的
天真地以為有任何人可以被我們改變的話)的人沒來,不認為自已是現在進行式受害
者的人,或是正在求助中,但擔憂會被助人者追問事件進度或熱心的親友過度關懷,
只好拼命說相對方的好話或給出一個情況正在好轉中的答案,以免去被看來是被逼
的做出抉擇或被責怪執迷不悟,明示或暗示中。
一個加害者一定有配合演出的受害者,也會有急迫想拯救其中一方的救世主。這倒不
是在譴責受控者或將操控者合理化,而是我們可以反思如何真正有效地根除這戲劇三
角的戲碼不斷上演?有拯救者必有被拯救者,否則他要救誰?如果雙方樂在其中,那
干這個拯救者何事?如果有微小的不快樂產生,在旁觀者看來再明顯不過的例子,當
局者要如何自覺?鼓吹操控者自我反省或是局中人自我覺察聽來好像有點過於理想化
,人人都如此,就不會有類似的事件不停重複演出了。個人以為每一個人身上都有這
原型,身兼三角,鮮有人會承認自已也曾在「我是為你好」的方式去操控他人,聽到
比較多的是曾經經歷的受控者,現已走出來。那個點是什麼?是真的社工或專家們起
了決定性作用嗎?還是他完成了他想要體驗的,在某個時間,我們不知那會是何時何
地,但我們打從心底深處相信(就算不是在自已的時間線或上手或眼中)他會有一天自
已領悟的,而那不是旁觀者說破嘴能達到的效果。這不是變相地放棄或不聞不問,也
不是無視傷害地盲目樂觀,卻是超越了事件的迷霧,堅信他們終會找回自已的力量,
那功不必在我,也許是某個下午茶的恍然大悟,也許是某次她抬頭望向天空後的下定
決心。
會的,有一天,我們都不必再演出這雷同的橋段,不用再非此不可地來體驗到「喔!
原來我是力量的,只不過我把力量交給他人」、「喔!原來我是沒安全感的!」、「
喔!原來我想要拯救的是過去深陷其中的自已,我是在解決自已的焦慮。」
從自已身上察覺,永遠比叫人要省察有用多,我是多希望有另一個人來幫我做決定,
我有我的權威議題。我是多希望對方完全依順我,我有不安全的議題。我是有多希望
每個人配合我理想中的進程,都要快點好起來的十字架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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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曾了解到 無條件的愛
才是至高無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