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14日 星期一

再見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覺得我不屬於任何地方,雖然我到處參加各種宗教團體或者門派,可是在那些組織或團隊裡我還是感到很深很深的孤單,難道我沒有服從教主就不被接納嗎?難道我乖乖遵守這邊的規定才算得上是一分子嗎?那如果這個規定本身就不合理了?為了可以被認同或者被當成正常的人,在各種團體裡我都會想盡辦法去當一個忠心的服從者或者狂熱的追隨者,老實說我實在聽不下去有些家庭教育中心裡面宣揚的理念,在前一段關係中有幾次我實在崩潰受不了想離開,可是去聽了政府部門舉辦的有關講座,他竟然還在用老舊的觀念說他挽救了多少對婚姻,他是勸和不勸離,只有在極端的情境下才可以離婚,我心裡想天哪!難道被打得半死才可以離開嗎?終於取得法律上的自由之後我一口氣跳入了開放式關係的團體中,我實在太過渴望自由了,不管任何形式道德上的稱讚或者被歌頌的美德,過去自己實在太在意他人的眼光還有所謂傳統的價值,當然我也不太喜歡BDSM,儘管那是知情同意的束縛與操控,那種精神上的事物甚至是無法說不的權力位階,二十年來我早就經歷過了,我實在不想要在可以把自己放到一個看起來好像很刺激或者很有挑戰性的領域中去買道具或者去徵求另一個人的同意或者再次建立遊戲規則。人生,是最大型的DS,而我照在人生當中經歷的sw切換者,操控/與被操控。


現在的我是穢土轉生嗎?或者是像進擊裡的巨人一樣堅持絕育或者毁滅全世界的二選一?或者可以真正相信[艾倫你是自由的,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為了證明我可以融入這個地球,我不是格格不入的,我好努力好努力去刻意維持與經營一段關係或者待在一個團體中或者協會裡或某一種價值體系中,我們究竟能不能有說不的自由?還是到頭來只是太害怕與人進入一段親密的連結中所以刻意跳開?又或者這從來就不是只能二分法的選項?對我來說拿捏界線一直是我很大課題,在過去各種的關係當中有好多次好多次我就快發瘋的想要躲開或者永遠不再回來,哪怕給了很多自己喘息的空間或者是進各種嘗試靠近或保持距離的彈性作法,我一直很想很想可以很不愧就說不或者就只是膽大妄為,無愧的存在著,不必因為自己不夠好或者配不上這社會所謂精英的價值或者因為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照顧另一個人感到自己是有被淘汰會有罪惡感的,當然學者死去不帶著低價值與不配德的感覺去接納這世界給我的善意這是一個我很需要突破的關卡,我一度懷疑自己有邊緣性的人格,不是全有就是全無,不是陌生人就是親人,但這樣實在是太累太恐怖了,我很努力的當一個好人,被這世界疼愛,被父母接受,被周圍的人感到認可的那一種人,這樣的自己好累好累好累……其實不只是這裡,在每一次課程結束後我都會退出各種團體的群組,我現在唯一留著的是我帶領的讀書會的群組還有上班的群組


與另一個人朝夕相處那一種幾乎除了上班時間外整天就是緊密相連在一起的感覺實在讓我喘不過氣來而且我已經經歷過太多次太長的時間,擔心自己離群索居太疏離加入各種關係或團體當中卻又可以很明顯感覺到自己不敢說不的那種老毛病又上來了,確定一段關係,去追求在某一種名稱之下,去努力維持著在其中各領域的歸屬感,去強迫自己保持在一個情誼形式之下,我想起開放式關係當中有一種叫做<關係安那其>的說法,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Google一下,我也想起一首詩為了什麼,兩者皆可拋?我跟開放式關係的夥伴(波栗打開開,拆框工作坊)有聊到一個概念這並不稀奇,有點像是一日契約,如果每一段關係都是隔天醒來可以再重新決定是不是要再繼續下去的話那會不會我們就不會因為要退出或者要暫時離開或者永遠不再見面或者想繼續嘗試下去而感到對不起任何人,哪怕這可能很不符合心理師的建議或者任何社會上的標準的傳統的做法或者宣揚正統的家庭裡的說法,我跟FWB現在只剩下友誼的部分,那也很好,跟某些人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那也不錯。我們總是在同一片的天空下仰望著相同的白雲,只是以賽斯的說法來看,每個人看到桌子其實都是他各自實相的桌子罷了。那也可以,那也沒關係。


我相信我們一直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任何人,只要曾經在一條路上相遇,總是會以某一種方式連結者,那關係的鈕帶可能或淺或深但就像是可以無限拉深的彈性帶一樣,或者像靈魂出體的那一條銀線,我們一直是被愛的,儘管有些形式看起來不是符合每個人心目中想要的,儘管讓看起來好像很淫亂很不負責任,或者很不合群或者很冷漠,但我卻堅信著各種關係的可能性,儘管在前面幾堂課我就問過老師對於開放式關係的看法,老師搖頭,我在心中嘆了口氣,沒有關係,真正的包容也許就是可以包容那些不包容的人吧,雖然我在除了彩虹團體之外會覺得外面的意芠成員還是那麼大那麼厚覺得有點遺憾,上完這近三個月的課程我更加確信那看起來正經八百或符合官方價值體系的婚嫁神話與鼓勵生養的家庭觀念,實在不適合我,但是還是有一些可以學習的地方雖然好幾次在某些段落我實在很想打瞌睡,如果讓我印象最深的話大概就是學習了那種看著別人掉淚然後不為所動,說著衛生紙在那邊你可以自己來


這不是殘酷,也不是逃避,而是學會課題分理,這讓我非常驚訝,因為過去的自己實在太習慣扮演一個付出的人,一個救世主,因為覺得這樣才是有擔當,才符合社會上對男性的期待,愛一個人就要完全照顧他的大小事這讓我覺得精疲力盡,我不是在跟一個植物人生活在一起。我也不是在養寵物或者照顧小baby


可以相互依偎而不依賴,可以不被關係局限著,可以出入自在,可以不用因為離開而感到愧疚,可以不用因為想要親密連結而委屈自己、過度付出,這是我想要的翱翔的境界,暢泳的姿勢,即使到了快要知天命之年,我到現在還是憑良心講很討厭學習固定的舞姿,哪怕在身心靈界有一種叫做神聖舞蹈,可能從自我批判的角度來看這是沒有耐性或沒有毅力或者進步下心來,好要這樣貼上標籤也可以,可是啊可是如果明天就要離開這個人世間,我大概不會遺憾因為沒有學習一種技法或者苦練毛筆或者考上什麼證照而感到遺憾,那些獎牌或者豐功偉業,我好想好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我好想要因為去擁抱樹木而不會覺得這很奇怪或是很寂寞很可憐,我好想要跟每一個人相處就好像我們就只有這一天而已,不用表面上維持也不用害怕再深入,我不想用說到爛的心靈雞湯那四個字《活在當下》來當結論,我用我一直很喜歡的八個字來送給大家《滿緣而來,緣滿而去》,來去自如,無愧,無怨,無憾,愛有各種形式,真的有各種形式,我不相信拿神或者官方說法只用特定的一種形式或關係或價值體系才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有利人類生存的狀態,每個人都是Cosplay的扮演者,我很喜歡看著海發呆,我很喜歡去擁抱樹木,我很喜歡趴在草地上跟大地之母蓋亞連結,我很喜歡什麼都不做,沒有辦法盈利,也沒辦法取得任何獎杯,就只是躺在草地上看著白雲,如果有彼此相愛的人陪伴那很好,如果沒有,那我也覺得就這樣享受著新鮮而自由空氣也不錯。


只有在某些片刻是我懷疑起我這樣是不是很孤僻或太沒有市場價值的時候,我才會覺得這樣子的狀態是很不可取或者很不正常,也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以一個我是不正常的人為榮,沒有真正離開過任何人,因為在集體的靈魂層面裡我們始終都緊密連結者。



只是有些人扮演著我們超討厭的角色,有些人以不愛的姿態對應者,有些人就只是路人


但我們總會在某一片山林裡各自安好,假日或有空的時候我會在大安森林公園裡對著樹木隨隨便便沒有任何章法的舞動著,有緣我們或許可以在這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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