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九把刀《功夫》

作者: whoiam (胡愛晏) 看板: novel
標題: [心得] 九把刀《功夫》
時間: Mon Aug 20 11:01:36 2012


是否有劇情洩漏？
答：(有！回答寫在這裡)
請在兩個*[m中間作答，這行不用管，文章發表時這行會消失

九把刀的功夫，這是雙關語無誤。
批評九把刀不知在紅什麼的人，多半沒有看他的書或看了一就看不下去，憤而離席的大
有人在。我會說，九把刀的確有些段落完完全全是不必要的冗言或自嗨式的生活記事與
幻想文，有些文字用辭你會看了心想難怪那些純文學家或大老、教授、國中老師、高中
國文教師、經典文學代表派讀不下去，什麼狗吸什麼、狗抱著腿什麼、舌頭碰到堅壯的
牙齒阻擋之類的。

巴特(BUT), 人生不只是but…有一種東西叫做功夫，功夫需要享受其中的樂趣，因為
做這件事的本身就是功夫、就是快樂。這就是九把刀，即便面對就學貸款慢慢還(好像
也沒有比較快)不得不在記者報導的壓力下一次還清，面對刮傷他車子的「畫面會說話」
他除了堅持誠實外也不願提告，面對到處攻擊因為想要他對女友好一點(是不是把作者的故
事當成自已的？或是投入太深了？一種忘了立場的正義？)之類的，九把刀的功夫在於

他不是選擇沉默以對
他不是選擇清高偽善
他不是選擇父子騎驢

而是一種堅持與彈性的功夫，可以嚴肅地寫學術論文，可以極為粗俗或口語化地寫著非小
說與恐怖系作品。從頭到尾都沒忘了初衷是為了自已開心而寫，然後他分享出來，是順便
的，至於有沒有人頒獎或全世界有沒有贊同，這到其次，當然他自已也承認如果勝利或得
獎的話，那種很樂更勝千百倍。仔細看《功夫》這部作品，他的悲壯處不如《少林寺第八
銅人》那種守關的悲愴與對大時代和小環境的無言抗議，你看著他的護關與堅持，會有種
久遠記憶埋藏已久的觸動，不過這部作品太強調與歷史結合，不是不可以，是企圖寫進史
實又能保有作者原創的精神，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吃力不討好，落得兩面不是人。要
逼真沒逼真，要創意沒創意的畫虎不成。這有點像「沒有時空穿越」的穿越劇。

但《功夫》這部結合他家鄉描寫的作品，儘管誇張和賣弄處痕跡仍究明目張膽(但這就是
九把刀呀！別人學，只會被記得這是柯景騰式文風筆法。)一夕之間的功夫大成，只能靠
催眠，沒有別的法子了，沒有外星人開腦或是吃了神丹什麼的。女主角與黑暗反派又過
於想要賺人熱淚式的公式化，真的很可惜。可是那尊現實中的大佛與跳來跳去的身影，
彰化的地理環境，柯氏語彙的毫不遮飾，還有追求正義或功夫的什麼，卻是觸及讀者心底
深處的俠義精神與英雄式渴望。

他用這個世代流行(或曾經風行)的語詞去套入男主角的描塑，這絕對是他的投射身(或冒
險的替身型態之一)也成功引起讀者一翻就停不下來的渴望，後來不管是紀錄片也好、電
視專題也罷、簽書會或回憶錄什麼的，這《功夫》恐怕是僅次於開山作《語言》(和《
恐懼炸彈》一大一小、一長一短)被熱門提起的代表作。那當中最廣為流傳的名言，比什
麼跟拳王一樣高還是右乳致敬(我故意的)或講演時振憤人心的簡報檔「我們相約天空見」
(嚴格來說這應是漫畫台詞)都還要來得經典、朗朗上口、口碑流傳。

結局有點不太好又有點代入下一個傳承的意味，那悲劇像是不得不可是又令人想勸他不
要寫這種比楊過與小龍女(話說「小龍女」這個詞也是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不論是金
庸的或九把刀的毛毛狗)還哀傷、悲暗的橋段，很不想相信卻又有點像「必要之悲」，只
好把它解讀是即便看來嘻皮笑臉、一幅天不怕地不怕(儘管怕鬼)、膽敢口試研所時拿未完
稿的小說當社會學題材(重點不是第一年落榜，而是那來的勇氣呀？第二年完稿就算了，
第一年拿個還沒寫完的也敢上場口試，還是個小說，這是…那來的自信呀？)這樣子的九
把刀，仍是有他的消沉或暗黑、非「無懼」的那一面。或許大膽地承認了，反而讓人覺得
更貼近真實人生，這才是人性，有喜有悲，但失敗之時、被嘲笑之時、窮困之時、無可奈
何之時，還會敲敲門，不放棄去跟夜市打工時未給薪的老板索資。在鏡子前說著「我很強
」，沒有人看好或尚未大紅大紫前就已經在幻想著天馬行空並追求自已的漫畫大夢，還沒
獲得名利雙收前就已在寫小寫。

這就是他的功夫。

他刻意以彰化的某些地景為場面，正如他的第一部長片開拍前去拜這個師父(名符其實的
實體上的、象徵上的)「大佛」(但我分不清在《三少四壯》→為什麼我一直錯讀為《三
四少壯》？提到跟政治人物說出用改造大佛走出彰化是真的企劃案還是架空幻想或二者
混擬？)在《功夫》裡，在適合也不過了。這比起寫幾千幾百年或沒到過的日本(至少在
他用谷哥大神取代親身實證前vs《在甘比亞釣水鬼的男人》一書)多了親切感與真實感
，你會很容易進入九把刀的世界，明知他在搞笑卻又寧願相信真的有這麼一個流浪漢拉
住你問你要不要拜師學藝，惡搞式地手上還是本功夫漫畫之類的圖解呢！

他的功夫，一言難盡，不只這本書或他的人。九把刀的功夫是實證實修的，即便有人想
學他講大話的功夫卻未必學得到他真的拍成電影、真的創下各項紀錄、真的一路走來始終
寫作的初衷也不管要不要取悅上層菁英份子或等待普羅大眾的一一點頭認可。所以他紅了
，他的刀法大成，但站在大作大佛頂端，有人攻擊、有人眼紅、有人不屑。這是正常的，
因為忌妒他看來「一夕一甲子」的功成名就，沒有背負社會責任(慈濟大愛台？)，講話
沒有像個碩士不卑不亢？但我想他們羨慕的恐怕不是那些名、利或一堆正妹？(也許部分
內容有)而是

「他怎麼可以為快樂而寫？」
「他怎麼可以說自已很強？」
「他怎麼可以寫得自已很快樂然後還能成功？」
「他怎麼可以這樣子做還以此為職還真的一一應驗當年的大言？」

怎麼可以這樣呢？是有人加持了數百年功力在他的身上？
怎麼會有這種功夫呢？一步登天？
他怎麼能？怎麼能？怎麼能做到人人心中那個想又不敢、就算試了又放棄的功夫夢？
於是乎，不敢置信的有之，不屑一顧地有之，不願崇拜地有之(不當偶像而拜神或許比較
好一些)，大加攻擊的更有人在。在我看來，這應驗了「所有的攻擊都是種求救」，站在
反面的立場去挑戰那個當初自已想或曾經想(儘管不承認或假裝忘了)的正義之夢、冒險之
夢，只為了看看他是怎麼回答、怎麼去應付「那個當初自已若也這麼說、這麼做鐵定會被
潑冷水或無情地以失敗打擊的下場」的情況。不屑這種小眾小品非經典純文學的人當然
不覺得這成功有什麼好說嘴的，卻是以沉默的無聲刀法在背後默默往空氣刺了一刀又一刀
，沉默或許就是最佳的殺人武器吧！

何況還有那些表態的批判者，但與其說是在抗衡九把刀、拉九把刀下馬、反九把刀，不如
說他們在哀嚎那曾經放棄的功夫(曾試過的苦功、曾懷抱的美夢、曾一心一意沉浸其中的
想望)竟被發揚光大，而且從此以後「九刀門」只能由九把刀一人掌門，有人抄有人仿卻
無法得到真義，因為一開始就錯了。這部功夫，從來不是學成九式刀法更非將九刀流學得
十分樣，而是開發屬於自已的「我流」，然後，享受它，堅持它，實踐它。

曾經，你以為你不能的功夫，有人辦到了。
曾經，你以為這樣遊戲人間式的學武功不成大器，有人站上刀者顛峰了。
曾經，你以為必需等待所有名門正派的證書和耆老的認同才能學歸，有人早已成就了。

那麼，九把刀的刀功妙法，從來不在於怎麼學他或他如何臭屁之類的，而是朱天心已有人
當了，駱以軍已有人做了，九把刀也早有人用了，那你呢？你的功夫是什麼？你的武俠夢
又是什麼？你心中的那尊遙不可及的大佛大作，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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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愛晏
你曾努力多久並不重要。而是你目前還在努力嗎？那才是重點。P.182(與神對話)
創意文案、旅宿美食神秘客、、多元化文藝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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